方慧有些猜不透马小健的心理，见他叹气，便忍不住问了句，随后发现，马小健这会儿哪还有刚才那病恹恹的样子，挺直身子端正立在自己面前，腰杆笔直如长枪一般，整个人的气势，深邃而凌厉，宛如幽深水潭，令人难以琢磨却又不自觉的心生窥探。
“四万变四千，美女医生，你是觉得我有钱，想放长线钓大鱼，对吗？”
马小健冲方慧咧嘴一笑，把准备递出去的五万块钱揣回兜里，摇头长叹一口气，好像特别无奈地说道：“可惜啊，我现在觉得这个药太便宜，治不好我的病，所以，我不买了。”
“你……”
方慧感觉自己被马小健耍了，脸上的笑容逐渐僵住，弯弯的眉眼也往上一挑，眸子里露出怨恨之色。
“小子，你是故意来挑事的，对吧？”
这时，赵明诚大阔步走上前来，冲着马小健冷哼一声，掷地有声地呵斥道：“这里是卫生站，是治病救人的神圣之地，不是你撒野挑事的地方，来到这里，有病你就治，没病的话，请你立刻滚出去！”
“真有脸说啊，这是治病救人的神圣之地？难道不是你们坑蒙拐骗的肮脏之所么？”
马小健冷嘲一声。
“刚才那位林大娘，用了你推荐的膏药，背部过敏起疹子，按照我的观察，继续使用三天，过敏反应会遍布全身，一旦出现感染，随时可能要她老命。”
“你们，为了1200元钱，连人命都可以置之不顾，居心何在？！”
马小健指着赵明诚和方慧这两位医生，一脸严肃地质问，他的声音不大，却给人一种振聋发聩，撼动人心的感觉。
面对马小健的质问，赵明诚脸色一沉，也抬手指着马小健的鼻子，怒气冲冲地说：“你，胡说八道！林大娘的情况，是正常的排毒现象，我的膏药，没有半点问题！”
“没有半点问题？”马小健啐了一口：“这话，你用来忽悠一下年纪大的老头老太太，或许说得过去，用来哄骗我，未免太瞧不起我了吧？”
这时，方慧冷冰冰的接过话茬，双眸很不客气的瞪着马小健道：“你少在这胡言乱语，赶紧滚出去，没病装病，扰乱卫生站正常医疗秩序，我看你脑子有问题，信不信我报精神病院，把你送进去？”
马小健瞅她一眼，点点头，毫不在意地说：“信，我当然信了，你连老人都下得去手，为了钱连人命都可以不顾，我如果断了你的财路，你估计恨不得从我身上咬块肉下来吧？”
方慧被呛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缓不过来，指着马小健，喘了几口粗气，才急急的吼道：“你真是有病……”
“抱歉，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我好得很，有病的是你和这位赵医生，你们都有病，而且是心理疾病，无药可救。”
马小健摊了摊手，皮笑肉不笑的打量着方慧和赵明诚，贱兮兮的说道。
“小子，你特么欠揍！”
赵明诚握起拳头，作势要打马小健。
“小健，小健呐，看见你在卫生站就太好了，你赶紧给我治一治吧，我最近……诶，实在受不了了啊。”
这时，刘卫民的声音传进卫生站诊室，赵明诚愣了一下，举起的拳头又缩了回去，目光望向外面匆匆而来的村支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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