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吃过午饭后,我并没有着急回金川;而是先到建材厂后院,见了苗爷爷和梁老。
他们倒没什么大事,除过给停安的地产,设计一些小区图纸,就是帮我们建材厂,再搞些新材料、新发明;这些对于两位老人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当然他们最大的乐趣,就是研究那些赤晶石;但苗爷爷的窑炉,却始终还没动火,目前对于百兽红晶缸的烧制,还处在设计阶段;主要是赤晶石这种原料太难找,所以他们对于这种艺术品的制作,格外小心。
我只是停留了片刻,便跟他们作了个道别;毕竟这里有停安和花姐,将来他们一定能替我,照顾好这两位老人。
出了厂区以后,停安和姜雪陪我,步行上山,去了小洼村。
我没有开车上来,一个是路不远,另一个就是,我还想再好好看看这里。
这是阿伯救我命的地方,两年啊,我有太多的回忆留在了这里;山间的微风,嫩绿的枝叶,不远处贫瘠的小洼村,和脚下坑坑洼洼的山路。
当年丫丫每次放学,都会走这条路;我也总拄着拐,坐在门口,远远地看着那个瘦弱的丫头,兜里揣着“叮叮当当”的铁片,欢快地朝我跑来。
为了给丫丫交学费,我还陪阿伯一起,赶着驴车去镇上卖米;中途连顿饭都舍不得吃,再沿着这条路,推着驴车上山进村。
如今这里的面貌,已然发生了变化,幸福和脱贫的号角,也彻底吹响;但我却要离开了,我必须得回到属于我的地方,见一见我那些心爱的人们。
他们有的思念我,有的遇上了麻烦,我得回去看一看,与他们并肩作战;何况我必须要离开花姐,成全他们一家的幸福;我不能再跟着搅合了,花姐重情义,我若不走,她是绝不会跟庄铮哥,重归于好的。
来到阿伯门前,他正在院子里忙着,背对着大门晒粮食;我没有走进去,阿伯有高血压,以前没有钱治疗,就那么硬挺着;是后来花姐发现的,阿伯说头晕,然后她拉着阿伯去孔叔的诊所,量了血压;这才知道他老人家的身体,并没有我想得那么健康。
女人在这方面,总比男人心细;于是花姐开始给阿伯买药,他老人家这才不用遭罪。
望着老伯佝偻的背影,那种对粮食的珍惜与敬畏,我悄悄跪在门前,朝他磕了三个头。
我要走了,也不知何时能回来;但我不愿与阿伯当面道别,我怕他会难过、会失落;倒不如让他一直误会,觉得我在金川做大生意。
姜雪把我拉起来,趴在我耳边小声问:“怎么还要磕头啊?这老人是……”
“我救命恩人,两年前,要没他的一口粗粮,没有他的收留与宽容,我可能就死在这山沟里了。”
说完,我起身又朝阿伯鞠了一躬,却不曾想阿伯,竟突然开口说:“走吧,回你该回的地方去;好孩子啊,谢谢你给丫丫,找到了爹妈!将来我就是闭眼,也放心了。”
我这才发现,阿伯能够透过窗户上的玻璃,看到门口的影子。
“爷,我过些日子就回来,丫丫的爸妈,会替我照顾您的。”那一刻,我还是没忍住泪水,哽咽着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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