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就公事公办了;凤九缘的人,第一波进了警车;张迎春的人,是第二波被拉走的;轮到我们几兄弟的时候,是第三波,那时候已经是深夜11点多了。
来到警局以后,我们就开始接受审讯,录口供什么的。
“是我们报的警,警察同志,凤九缘就当初,杀害童安集团少东家,童彬的凶手!童安之是我朋友,更是我的老客户,这次过来,我就是为了帮他老人家,调查这件事的。”面对警察的询问,我如实相告。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废车广场?而且为什么要参与械斗?”警察继续问。
“我与凤九缘之间,也有些恩怨;他知道我在调查童彬的死因,所以他给我发了肇事车的照片,想引我过去,伺机报复!这是他给我发照片的号码,如果我没猜错,这个手机就在凤九缘,或者他某个小弟身上。”一边说,我把手机递了过去。
警察看了两眼后,继续朝我问:“那张迎春,又是怎么出现在废车广场的?而且还带了那么多人?!”
我想了一下说:“我是他的客户,他担心我的安全,就带人过去了;后来也是因为保护我,才跟对方打起来的。”讲真的,我还是不愿意,与张迎春为敌;如果能把他变成自己的朋友,保不齐将来,还能成为我在事业上的一大助力。
警察还要开口,这时他旁边的同事,电话就响了起来;那人走出去,对着电话聊了一会儿后,这才又进来,趴在主审警官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主审警察点了点头道:“童安集团的马经理你认识?”
我点头说:“非常好的朋友,我傍晚还发短信,让他带人去了祁县拆解厂,如果不出意外,那辆肇事的丰田越野车,应该是找到了。”
听我这样一说,警察才彻底放下戒备,而且还对我很和善地笑道:“向阳同志,我们刚刚接到祁县警方的消息,那辆肇事车,确实已经找到了!而且跟马经理提供的录像,以及你手机里的这张照片,完全一致!”
顿了顿,主审警官继续又问:“那你怎么确定,就是凤九缘开车撞的人?”
我说:“他自己承认的,今天傍晚见面的时候,我的兄弟偷偷给录了像,待会儿您可以从他手机里取证;凤九缘是本着什么样目的,又是怎么撞死的童彬,他自己讲得明明白白。”
那晚我把自己所掌握的情况,全都一股脑地交代了出来;凤九缘如果这样还能跑掉,那就真没有天理了。干垮了他,下一个就是黑蛇,孔雀组织的人,我会一层一层地给除掉,彻底绝了这个后患!
审讯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多,本来我是可以走的,但老虎他们都还没出来;我索性就在外面的走廊里等,抽了整整半盒烟。
待我们一群人,疲惫地走出警局,来到门口停车场的时候,马经理第一个就下了车,随即他又去打开后门,我没想到童安之,竟然也到了!
他手上拄了根拐杖,路灯下,就那么颤颤巍巍朝我走,快走到我面前的时候,他竟然“噗通”一下,直接跪在了我面前:“向总,大恩不言谢,大恩不言谢啊!警方已经给我打了电话,他们说彬彬的案子,彻底审清楚了!是被人害的,凶手抓住了!”
我赶紧弯腰把他扶起来说:“老童,都是老朋友了,你犯不上这样!先回去吧,我们兄弟折腾了一夜,也怪累的;咱们有什么事,明天到厂里再说好吗?”
“好!向总,您待我老童不薄,我也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咱们明天见,明天在生意上,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最满意的答复!”一边说,老童的眼泪就往下流。
我赶紧看着马经理说:“快扶老童上车吧,这么大岁数,大晚上的就别出来折腾了!”
马经理扶着老童,老童就泪眼婆娑,仰头望着浩瀚的夜空,扯着嗓子哭喊道:“彬儿,你可以瞑目了!当初杀害你的人,现在终于伏法了,真相大白了!”
他的吼声,在夜空下是那样地凄凉,但无论怎样,他也叫不回,曾经那个可爱的儿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世间最难过的事,也莫过于此吧。
马经理将老童扶上车,然后又安排司机,将童安之送走了;随后旁边的商务车,也开了过来;马经理依然憨厚地笑道:“那咱们也上车吧,真是对不住了!作为我们童安的大客户,却让你们大半夜跟着折腾,属实说不过去,真的是招待不周啊!”
我看着马经理就笑,他是真的厚道,真的老好人,并不是什么内奸!
进了车里以后,我就问马经理,他们到祁县找车的事。
马经理说:“向总您不知道,我们查那辆车的时候,竟然还有几个流氓拦着,死活不让我们靠近!好在祁县是我老家,我表弟在那里当官儿;咱一个电话,我表弟直接出动了5辆警车,那几个拦路的流氓,当场就被控制了!现在那辆车,也已经移交给了祁县警方。”
本来我还担心,马经理过去查车,会不会跟凤九缘的人起冲突;现在想来,是我多虑了!马经理的表弟,在祁县还是挺好使的。
当晚我们回酒店,先疲惫的睡了一大觉;待到第二天,快临近中午的时候,才从床上爬起来。
洗漱过后,我就带着兄弟们,先在酒店里简单吃了口午饭;下午的时候,我们才驱车,去了童安集团。
只是刚进厂区大门,我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了!你们见过上千人,齐齐下跪的场景吗?我在童安集团的厂区里,就看到了!
童安之就站在这些工人的最前方,而这些工人,就是给童安之下跪的!
“童总,我们不走!我大学毕业,就进了厂里,这转眼都快20年了,这里就是我的家!”
“童总,企业要是经营不下去,我们工人自己掏钱,帮您渡过这次难关!”
“童总,别赶我们走,我们对厂子,已经有感情了!而且这天底下,到哪儿还能找到,像您这样为工人着想的好老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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