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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秀神情殷切地回答:“公主表姐,我想请你陪我一起去见大皇子表哥。”
“好!”孝景帝与陈明秀年龄差距太大,典型的老牛吃嫩草,如果大皇子肯出面替陈明秀想办法,自己也能省点心!
花珊珊当即带着陈明秀一块乘轿赶往大皇子府。
大皇子府后花园蕙园,风景如画。
园子中央有一座十多米高的假山,峥嵘挺拔,气势雄伟。山脚下是一片碧绿的荷池,弯弯绕绕,足有两、三百米长。
荷池上架了一座石拱桥,在桥中间,搭了一个芙蓉亭。
站在桥上看过去,假山峰回路转,逶迤曲折,上面悬崖上怒放的簇簇菊花和山林间一排排红似晚霞的枫树交相辉映,分外好看。
脚下的荷池中,团团荷叶平铺在池面上,间或立着一两朵或含苞待放或已经崭放的粉红色、兰色荷花,像是婷婷玉立的少女,风情无限。
芙蓉亭里,大皇子听陈明秀把来意说了一遍之后,略想了想,狭长的睡凤眼里飞快掠过一抹精光,一本正经地跟她和一边的花珊珊商量:“现在,我们只知道是皇祖母和护国公舅舅要把明秀表妹嫁给父皇,而父皇会不会同意他们的做法,我们还不知道,为谨慎起见,我们最好先找到父皇,弄清楚他的打算再说。”
“对!”如果皇姑父不愿意娶自己,那么,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陈明秀豁然开朗,瞪大一双月芽眼,目光充满崇拜地看着大皇子,诚挚称赞:“大皇子表哥真厉害,我和公主表姐都没想到这一点呢!”
“嗯,是的!”太后个性强硬,她决定的事,从来不容更改,而依孝景帝的个性,只要不是触犯他内心底线的事,他都乐得和稀泥,因此,太后安排陈明秀嫁给他这件事,他很可能会同意,特意去问他,意义不大。
花珊珊表面附和着陈明秀,内心却根本不看好大皇子的提议,怀疑他在忽悠陈明秀。
事实上呢,的确如此。
原本,大皇子为了拉拢护国公,看在陈明秀是护国公唯一嫡女的份上,早就有过要娶她为正妃的打算,还因此花费不少心思来取悦于她,只是,碍于她年龄太小,身份太敏感,才迟迟没有向护国公提亲。
现在,太后已经跟护国公一致决定要把陈明秀嫁给孝景帝,不管孝景帝本人愿不愿意,他都不能帮陈明秀来阻止这件事情,否则,就是在与太后、护国公作对。
依他的精明,怎么可能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蠢事?
他看陈明秀高兴了,心里暗暗好笑,接着跟大家商量:“我和十三皇妹作为父皇的子女,不方便当着父皇的面,过问他的婚姻大事;明秀你是姑娘家,也不方便当面问我父皇要不要娶你;倒是典表弟,一向深得父皇的喜爱,如果由他去找我父皇,问他的打算,最合适!”
“好!那我马上去找我哥哥帮忙!”哥哥最疼自己了,就是脑子不如大皇子表兄好使,现在,有大皇子表兄帮忙出主意,又有疼爱自己的哥哥出面,事情肯定会很容易解决!
陈明秀觉得大皇子分析得很对,心里完全信服他,马上起身离去。
花珊珊见状,本想叫住她,考虑到如果叫住她,就等于是在拆大皇子的台,最终欲言又止,神情分外纠结。
唉,只怪陈明秀太相信大皇子了!
陈典那小子性情急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他知道了太后和护国公把陈明秀嫁给孝景帝的事,他第一时间不可能是去找孝景帝问情况,而是去找护国公争辩。
护国公性情跟太后差不多,个性强硬,一旦决定了某件事,不容更改,陈典找他,结果可想而知,别说是不可能有机会去见孝景帝了,只怕,连他自己和陈明秀的人身自由,都一并没了。
待陈明秀走远以后,大皇子看向神情纠结的花珊珊,神情凝重地低声提醒她:“十三皇妹,你心太软了!”
“是么?”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花珊珊微微一怔。
大皇子继续提醒她:“陈明秀不值得你心软。她过于天真单纯,轻信于人,根本藏不住事。我们都来自现代,骨子里跟她非亲非故,实在没有必要为了她跟太后、护国公作对,埋下后患。”
“是的,你说的对,我明白了。”他的分析倒是客观,合理。
只是,陈明秀那么喜欢他,心心念念想要嫁给他,他却这么看待她,太无情!
也许,不帮陈明秀,由着她嫁给孝景帝,反而还好些。
想到这里,花珊珊心里不再纠结难安,渐渐释然。
出了大皇子府时,还是未时正。
花珊珊看时间正早,想起上次跟孟戚渊商量如何对待郑尚一事,打算见郑尚一面,吩咐抬轿的护卫把自己送到了皇家驿馆。
郑尚的住所是皇家驿馆里一处比较雅致秀气的客院,它的东厢房附近种了一丛修竹,碧绿如洗;西墙边上有七、八树红枫,灿若烈焰;南檐下排着几十盆秋菊,争妍斗艳;院中央则是一个小池子,种上了白孩莲、小桃红、寿星桃、碧降雪、大紫莲、佛座莲等好多种小型观赏荷花。
花珊珊进入院子时,郑尚正带着两个侍从,侧坐在院中央的小池子边上看荷花。
他今天穿了一袭银白的衣裳,腰系银白色玉带,带上镶的是金色琉璃珠,衬得整个人的气度上,都多了几分清新、闲逸的风范。头上束着银白色玉冠,两道修长的眉,像两座远山,于飒爽英气之中,隐隐流露一抹空灵、纯粹的温柔;一双光华璀璨的星目,如同夜空中静静悬挂的明月,依然闪耀着智慧的光辉,敏锐、细致,当你不小心与它们对上时,你会觉得心间像是被清泉荡涤,无限美好,无限舒适;英挺的鼻梁下,一对厚薄适中的唇瓣,似朝阳下的红霞,虽然浓艳,却不媚俗。
花珊珊看到他,如沐春风,心情莫名的一阵轻松。
她含笑大声冲他打招呼:“郑尚,你好!”
“公主殿下,你好!”她怎么会突然过来了呢?
郑尚心里又惊又喜,星目中掠过一抹绚丽的光泽,马上站起身子,走过来迎接花珊珊。
一步、两步、三步——直到第四步,他的双腿承受不住,开始朝一边软倒,他才不得不放弃行走,由着紧紧跟随在他身旁的两个侍从一左一右搀住他的双肩,把他扶到一边的轮椅上。
花珊珊根本没料到他居然还能走好几步路,早在他走出第一步时,就难以置信地呆愣在一边,直到这个时候,才醒过神。
她兴冲冲跑到他跟前,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双腿,好奇的问:“郑尚,你的腿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成了这个样子?”
郑尚微笑着回答:“我母后怀我时,不小心中了毒,虽然后来除去了,但我受这种毒的影响,生下来后,双腿不能行走,请了无数的名医诊治,都毫无起色。今天,我能走两、三步路,是因为我最近认识了一位世外高人,他用一种特别的方法,每天在给我治疗。”
“哦……”照这么说,可真是多亏认识了那位世外高人!
花珊珊打心眼里替郑尚感到高兴。
她好奇地又问:“那位高人大概要给你治疗多久,才能让你正常行走呢?”
郑尚的笑容微敛:“一年。”
“呵呵,才一年,很不错了!”自己正好可以在这一年时间里好好跟他培养下兄妹之情,等他能正常行走时,再跟他和离,方便他娶妻生子。
花珊珊心里想得美滋滋的。
郑尚察颜观色,看她面带笑容,目光晶亮,明白她必是在替自己感到高兴,心里更加开心,关切地问她:“公主殿下,你这次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是呀!”花珊珊这才想起来意,笑着告诉他:“我这次过来,是有点事想跟你商量!”
“哦,那我们到主屋里说话吧。”她昨日跟楚天珂成亲,正是新婚燕尔,突然抛下楚天珂,过来找自己,这“有点事”必是极重要的事才对!
郑尚想到这里,在进了主屋以后,马上示意紧跟自己的两个侍从退了出去,以便单独跟花珊珊说话。
花珊珊见状,心里暗暗感慨,深觉他比霸道的楚天珂、狡猾的燕希敕、笨笨的赵锦灿、任性的陈典要善解人意多了。
她微笑着示意紧跟自己身边的兰心、蕙质也退了出去,然后,看向郑尚,诚挚地跟他道歉:“郑尚,你以前跟我说过,希望能够在真正爱上我以后,再嫁给我,然而,这次,我父皇在没有知会我的情况下,已经作主定下我们的婚期,令我不得不违背了你的意愿,请你见谅!”
“公主殿下,你误会了,我是自愿提前嫁给你的。”她居然还记得自己当时说过的话,特意为了这个而特意来跟自己道歉,看来,心里对自己还是有情意的。
郑尚暗暗欢喜,认真向她解释:“你有所不知,当日,我与楚王、燕公子、赵公子、陈世子因为担心你的安危,一起去见皇上,皇上见了我们之后,严肃跟我们分析了你的情况。我们觉得他分析得很对,都认可了他的看法,所以,他才会下旨定下我们的婚期。”
“哦?我父皇是怎么分析我的情况的?”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花珊珊大为惊讶。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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