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闲云说道：“行啊，等师兄死了，我一定给你找一个风水宝地。”
“……”夏正阳被噎得不轻，干脆闭嘴了。
渐渐天亮，孟闲云身下的白雾退去。
孟闲云也从绳子上跳下来，收了绳子，找泉水洗了脸，精神抖擞地说道：“走吧师兄，可以继续赶路了。”
夏正阳从背包里拿出白酒，边走边喝。
孟闲云摇摇头，说道：“真是羡慕你啊师兄，年纪轻轻，就混成酒仙了。”
夏正阳无可奈何地一笑：“我也羡慕你啊师妹，年纪轻轻，就有了一个酒仙师哥！”
两人一边走一边斗嘴，渐渐天色大亮。
眼前出现了一条深谷，东西走向，两边看不到头，谷中一片葱茏，却有些黑气和青气漂浮上来。
夏正阳观风辩气，皱眉道：“好重的妖气，难道就在这里？”
孟闲云点点头，说道：“根据我师父的说法，应该就是这里了。这里被当地人称之为无骨沟，意思是一旦走入，尸骨无存。当地人说，深谷中有妖兽，可以吃人。师父上次来这里，和那妖物交手，据说是‘怨秽蛇妖’。”
“怨秽蛇妖？”夏正阳沉吟。
在茅山派的认知里面，‘怨秽’本身就是鬼物，乃鬼魂吸收死者的怨气和不干净的气息而形成的一个种类。
但是怨秽和蛇妖相结合，夏正阳还是第一次听说。
孟闲云继续说道：“无骨沟总长度四十里，常年绝无人踪。只有一些迷路的人，和寻死自尽的人，才会来这里。现在，也有些不怕死的人，来这里探险旅游，结果都是有来无回……”
夏正阳点点头，问道：“师叔是在哪里跟蛇妖动手的？找到蛇妖的老巢，才能找到我师父。”
说起师父，夏正阳也很担心。这几天，师父和兰哭婆都是毫无音讯，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孟闲云说道：“那个大妖已经化形，整个无骨沟，以及南北岸二十里之内，都是它的活动范围。我师父当时，就是在无骨沟北侧遇上妖物的。”
夏正阳还要再问，电话却响了。
这鬼地方，居然还有信号。
夏正阳看见是老妈的号码，急忙接听。
他老妈却说道：“正阳，你师父……也殉道了，尸骨刚刚被兰太婆带回来……”
“什么！？”夏正阳浑身一震，就像挨了当头一棒，几乎站不住脚步！
孟闲云皱眉，盯着夏正阳的脸。
夏正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缓缓说道：“老妈，兰太婆呢？我跟她说话。”
随后，电话里传来兰哭婆的声音，非常冷静地说道：“少爷，你师父死了，临死之前，托我转告你，让你和孟闲云立刻带上茅山三宝，去王屋山无骨沟，斩杀蛇妖，为他报仇。”
听兰哭婆的声音，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点也不伤心。
夏正阳觉得喉头发紧，艰难地问道：“太婆，我师父是怎么死的？以他的道行……怎么会死？”
兰哭婆说道：“人老了总会死的，更何况那个大妖很厉害。就这样吧，你和你师妹商量商量，斩了蛇妖再回来，你师父还有一些话，等你回来，我再告诉你。”
夏正阳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已经挂了。
孟闲云打量着夏正阳的脸色，问道：“怎么了师兄，是不是大师伯他……”
夏正阳跌坐在地，半晌才说道：“我师父死了。”
孟闲云陪着夏正阳坐下来，看着眼前的深谷，一言不发。
这时候，最好的安慰就是陪伴，多说无益。
夏正阳点了一根烟，抽了好几口，缓缓说道：“师父的死，很奇怪。他瞒着我来除妖，却又不带茅山大印，看起来像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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