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盏又做了那个梦，只不过场景好像更丰富了些。
这次，她没有从音乐节的高台跌下，也没有忽然消失不见的人群。
梦里，伴随着音乐节结束，附近的几条街都堵得水泄不通。
她看着那排成长龙的车辆，拉着身旁男人的手，想要走路回去。
可是没走一会儿，她就开始撒娇，说看音乐节站的太久，腿酸了走不动。
男人蹲在她面前，语气似乎有些无奈：“上来吧。”
她高兴的趴在他的背上：“哥哥你真好。”
“你怎么一会儿叫哥哥，一会儿叫叔叔。”
她眨了眨眼睛：“你对我好的时候，就是哥哥。对我凶的时候，就是叔叔，你大道理好多，跟我爸一样。”
“我什么时候对你凶了。”
“昨天晚上，你不让我吃巧克力。”
“睡觉了还吃？”
“可我那时候就是想吃嘛。”她环着男人的脖子，小声道，“哥哥，我最近吃好多，你说我会不会是怀孕了？”
“不会。”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为什么。”
他道：“我每次都做了措施。”
“可是我网上查过，避孕套也不是百分之百有效的，你每天都要做，万一呢。”
“……”
他默了一会儿才道：“你想生吗。”
她想了想：“我不是很喜欢小孩子，但如果是你的，生出来的小宝宝一定很可爱。”
说着，她好像有些动心，跃跃欲试道，“哥哥，我们生一个吧？”
“你还不到二十岁。”
“那怎么了，这里的法定结婚年龄是18岁，我已经超过了，可以生孩子的。”
“等回国再说。”
她撇嘴：“你为什么老想着回国，你是不是在国内还有一个女朋友？”
他道：“我要先去见你父母，把结婚的事定下来。”
“我都跟你说了，我被我父母赶出家门了，我只有一个爷爷。”
“那也得见，一起见。”
“叔叔你真讨厌。”
四周的鸣笛声忽然变得刺耳起来，那些原本堵的严丝合缝的车辆加速行驶，只剩下一道道的光影。
原本背着她的人也不见了，只剩下她一个人站在原地。
宋问盏猛然惊醒，坐了起来，感觉后背一片汗湿。
她摁了摁发涨的太阳穴，这都是什么诡异的梦。
居然还如此的清晰，对话有来有回的……
宋问盏缓了好半天，才掀开被子下床。
她刚走到客厅，就看见小荷包蛋一个人坐在地毯上，堆着积木。
商言言看到她，立即高兴道：“姐姐，你回来啦！”
宋问盏走到他旁边坐下，摸着他的小脑袋：“吃饭了吗。”
“已经吃了哦，江奶奶给姐姐留了饭，言言去给你拿。”
说着，他奋力爬了起来，蹬蹬蹬跑向厨房。
宋问盏看着他的背影，唇角勾了勾，抱着膝盖，微微偏了头。
真可爱。
很快，小荷包蛋便双手端着一小盅汤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他靠在茶几边，看着宋问盏舀了一勺喝，眼睛睁的大大的：“姐姐好喝吗。”
宋问盏点头：“好喝。”
商言言脸上的笑容立即扩大：“那言言再去给姐姐拿其他的！”
宋问盏道：“小心别被烫着了。”
“好的哦。”
等小荷包蛋再次端着东西过来的时候，宋问盏道：“言言，你爸爸呢。”
商言言道：“爸爸还没有回来呀。”
宋问盏：“？”
他该不会是又回公司了吧。
真是日理万机，见缝插针。
宋问盏吃完饭，觉得浑身暖呼呼的，见时间不早了，便叫商言言去睡了。
她靠在床头，翻着童话书：“今天姐姐给你讲三只小猪的故事好不好呀？”
小荷包蛋重重点头：“好！”
宋问盏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给他讲睡前故事了，这次就多讲了两个。
等小荷包蛋睡着后，宋问盏轻轻起身，给他盖好了被子，弯腰在他额头上吻了吻：“晚安宝贝。”
回到房间，宋问盏拨了十一的电话。
她没有停顿，直接道：“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十一道：“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不好查，而且我最近发现，有其他人也在查你。”
宋问盏皱眉：“是商尧吗。”
“除了他，还有别人。”
“谁？”
“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宋问盏：“……”
十一道：“不过我现在有一个猜测，但还没证实，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不过既然就在问，那你给你说声，不过我不保证真实性啊。”
“你快点儿的。”
“除了商尧以外，查你的那些人，好像是前几年，找你买画的那些人。”十一着重提醒道，“好像啊，我只是说好像，但不确定，我还在查。”
宋问盏眉头皱得更深：“那你查到买画的是什么人了吗。”
“那我哪儿能查到啊，人家不为难我都是好的了。”
“你……算了别管他们了，你先把瑞士那边的事查清楚。”
十一顿了顿：“你那么着急？”
宋问盏打开窗户，吹着冷风，脑袋靠在了墙上：“我感觉，我可能真的，忘了点什么事。”
“你上次不还信誓旦旦的说不可能吗。”
“正常来说确实不可能，但我经常做一个梦，我始终觉得那个梦很奇怪，太真实了。”
“什么梦，我也经常梦到有个不穿衣服的美女钻我被窝里呢。”
宋问盏：“……”
她没好气道：“你真不是人。”
十一道：“那怎么了，一个梦而已，难不成当真啊？”
“算了，我跟你解释不通。”
“知道了，我会继续查的，那你画展准备的怎么样了。”
宋问盏：“……”
这几天都没画。
十一冷笑了声：“我就知道。”
宋问盏心虚道：“你不是说了，数量不重要，只要是我的就行吗。”
“那么大一个画展，你觉得就挂两三幅像样吗。”
“也是不止两三幅的。”
“行了，你跟我在这儿瞎叨叨的时间，都够你画一幅了。”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宋问盏啧了声，收起手机。
她关上窗户回过头，却看见商则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在门边，淡淡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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