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盏带着小荷包蛋出院的时候，这场雨还没有停，天气比前两天还要更冷了些。
她蹲在小荷包蛋的面前，给他戴好了帽子：“走吧言言。”
小荷包蛋一只手还吊在脖子上，需要定期回来复查。
他蹦蹦跳跳的跟在宋问盏身边，开心道：“我们回家啦。”
宋问盏上车之前，往后看了眼，商则寒带着稚稚，也走了出来。
她鼻子一酸，收回了视线。
他们回到公寓的时候，江阿姨已经等在那里了，一切还是和他们离开前一样。
那只和小雪球一模一样的狗已经长大了一圈，听到有人回来，从笼子里探出了头，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他们。
小荷包蛋跑了过去蹲在它面前，随即转过头道：“妈妈，小雪球好像还认得我诶。”
宋问盏笑了笑，走过去蹲在他旁边：“是啊，它还认得你。”
小荷包蛋眼睛亮亮的：“妈妈，我能摸摸它吗。”
宋问盏应了声，打开了笼子。
小雪球起初有些害怕，但是随着小荷包蛋轻轻摸着它的脑袋，它也逐渐凑了过来，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尾巴不停摇着。
小荷包蛋见状，伸手想要把它抱起来。
宋问盏道：“言言，小雪球长大了，你抱不动它。”
“言言可以的。”
小荷包蛋单手把它捞了起来，是看上去有些费力，不过还是抱在了怀里。
他看向宋问盏，眼睛弯弯的：“妈妈你看！”
宋问盏揉了下他的脑袋：“去沙发那边玩儿吧。”
“好！”
小荷包蛋用了吃奶的劲儿，把小雪球抱到沙发上，又拿出了玩具和零食。
但小雪球都茫然的看着，也不会指令，只是用嘴去拱他手里的零食。
小荷包蛋蹬蹬蹬跑到了宋问盏面前：“妈妈，小雪球不会握手诶。”
宋问盏收拾着行李，对他道：“所以你要教它呀。”
小荷包蛋道：“可是大福什么都会。”
宋问盏顿了顿，转身蹲在他面前：“因为大福已经是个大朋友了，小雪球还是小朋友，只要言言能耐心教小雪球，很快它也能像大福一样什么都会的。”
小荷包蛋点头：“言言是小朋友，小雪球也是小朋友，言言要把自己会的，全部教给小雪球！”
宋问盏笑：“言言真棒。”
小荷包蛋拉着她的手：“妈妈，那言言什么时候能去看大福呀。”
宋问盏想了想：“明天好吗，今天已经太晚了，明天吃了早饭妈妈就带你去看大福。”
“好的！那言言去教小雪球啦！”
“去吧。”
宋问盏坐在床边，拿出手机给商则寒发了一条短信，问他到了没有。
这里是一梯一户的，虽然商则寒把楼下那一层也买下来了，但毕竟是一层楼的距离，不像是就在隔壁，开门就能看见。
她等了一会儿，商则寒没有回复，应该是还在照顾稚稚。
宋问盏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放下手机。
等她收拾完东西出去的时候，小荷包蛋正趴在沙发边上，对于着急想要吃零食的小雪球耐心道：“不对哦，你要把手抬起来，像是这样知道吗。”
宋问盏见状，唇角慢慢扬起。
这时候，江阿姨从厨房出来：“宋小姐，可以吃晚饭了。”
宋问盏应了声：“言言，洗手吃饭了。”
小荷包蛋立即站了起来，蹬蹬蹬跑进了洗手间。
宋问盏跟着他身后，帮他把袖子卷了起来，用洗手液轻轻给他搓着小手。
小荷包蛋仰着小脑袋看她：“妈妈，爸爸还没有回来吗。”
宋问盏道：“爸爸有点事，我们先吃。”
“可是爸爸最近都好忙，言言都没怎么看到他。”
宋问盏给他把手上的泡沫冲掉，默了默才道：“言言，爸爸他……在照顾稚稚。”
小荷包蛋似乎有些不解。
宋问盏给他擦干净手，蹲在他面前，缓声道：“言言，你……还想见到稚稚吗。”
宋问盏其实一直没有想好该怎么给小荷包蛋说这件事，但他很聪明，商则寒又经常不在身边，他能感觉到不对的。
小荷包蛋垂着脑袋，闷声道：“稚稚不喜欢我。”
显然，他一直都记得，是稚稚把他推下楼的。
宋问盏手放在他小小的肩膀上，张了张嘴，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荷包蛋看着她：“妈妈，言言还是想和稚稚当朋友。”
宋问盏眼睛泛红：“为什么？”
“因为爸爸说过，言言是个小男子汉，要大度一点，不能那么小气。而且言言是个男生，要保护好女生。”
宋问盏笑：“你爸爸还跟你说这些呢。”
小荷包蛋嘟起小嘴巴：“爸爸不让言言买玩具，言言哭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说的。”
宋问盏捏了捏他的小脸：“好了，先去吃饭吧，江奶奶做了你最喜欢的糖醋小里脊。”
小荷包蛋闻言，立即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宋问盏起身，正要出去时，衣服口袋里的手机便响起。
是商则寒打来的。
她轻声道：“你们到了吗。”
商则寒“嗯”了声：“稚稚刚吃了饭，正在房间里玩儿。”
“她……怎么样？还适应这里吗。”
“还行。”
宋问盏握着手机，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商则寒道：“等她睡着了我就上来。”
宋问盏道：“好。”
……
晚上，商则寒打开房间的时候，见宋问盏正趴在茶几前，旁边放了一堆厚厚的书。
他走过去坐在她旁边：“在看什么？”
宋问盏道：“我在看儿童应激障碍的病例，有好几个孩子都是和稚稚一样的情况，在父母的照顾和陪伴下，能慢慢好起来，但——”
是在父母的陪伴下。
一般来说，稚稚那种情况，母亲的陪伴，会比父亲更重要。
只他们的例子很特殊。
商则寒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合上了她面前的书：“别看了，言言睡了？”
宋问盏点头，又道：“你知道大福在哪儿吗？言言想看看它。”
“还在宠物医院。”
“那我明天带言言过去。”宋问盏顿了一下，没由来的开口，“你说，他那天为什么要带大福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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