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姜衡耷拉着脑袋,齐可修又道:“若说谁对科举最精通,当属国子监祭酒。但你在国子监读书,反而不好拜祭酒大人为师。……若收了你,收不收其他人呢?这对其他学生不公平,也令祭酒大人为难。”
“但前任国子监祭酒就无妨了……”齐可修笑笑,“前国子监祭酒季明季大人,听说和你家还有些渊源,你何不去拜他为师?若有他指点,以你的聪明灵慧,中举何难?”
姜衡双眼一亮,回去便备好礼物去拜访季明大人。
季明是前国舅张之衡的老丈人。张之衡叛乱被擒,其本人被斩首,妻儿流放边疆。这还是皇帝看在张太后的份上从轻发落。
而张之衡叛乱之事爆发,姜丰功不可没。
季明虽然深明大义,知道张之衡这是咎由自取。但女儿和小外孙流放西南边疆,他也受牵连致仕了,心中对姜丰难免有几分迁怒……人皆私其亲,在所难免。
姜衡第一次拜访,季明不见。
第二次拜访,季明还是不见。
第三次、第四次……姜衡认准了的事就不回头,季明也不得不见了。总得给威名赫赫的姜总督几分面子,也算给族人结个善缘。
姜衡终于进了门,便诚恳地拜谢:“家父常说,当初要不是季老教导,他也不能中进士;若不是您为家母请御医,更没有我们兄弟。此种大恩,没齿难忘。”
呵呵……那你们家报恩的方式也挺特别的。
季明端着茶杯不说话。
姜衡来之前是做了功课的,知道张家是谋反大罪,季明的女儿、外孙是遇赦不赦的,但父亲却是是关照过的……
就道:“家父曾让西南的顾卿大人打听张家人的情况,顾卿大人说,他们不用服苦役,虽不能大富大贵,也平平安安。”
季明苍老的面孔有一丝动容,因张家是逆贼,他都不敢打听女儿、外孙的消息,更别提托人照顾。
姜丰和顾卿是好友,也是共同揭发张之衡叛乱的人,他们和张之衡是有仇的。听姜衡的意思,姜丰是托顾卿关照张家人,这自然是看在他的份上。
想到这里,季明叹道:“你起来吧。”
“小子是来拜季老为师的,请季老收我为徒。”姜衡偏不起来,继续说道。
季明一噎,就算放下前尘往事了,以两家的关系,他怎么可能收姜衡为徒?
不过,刚听说了姜丰照顾他后人的事,总不好明着拒绝,就说:“我收徒是有规矩的。”
“先生请讲!”姜衡高兴地说。
这就换称呼了……季明哼了哼:“我从不收白身,想做我的弟子至少得是秀才。你虽入读国子监,可以监生身份直接参加乡试,却并无功名,我不会收你。”
姜衡笑道:“季爷爷,你和我爹一样,什么事都得设个门槛。您看我现在还没有功名,但我已经发愤图强了,中举是迟早的事。咱们不是师徒也胜似师徒了,我以后有不懂的就来向您请教,这样行吗?”
谁是你季爷爷?几句话换几个称呼,这打蛇随棍上的能力,还真不愧是姜丰的儿子!
季明再无奈,也不好太不讲情面,便默许了。
从此,姜衡就真的天天去季家读书。
京中知道两家恩怨的人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季老还能收姜衡为徒?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姜衡原本就聪明,自幼也读过四书五经,现在强化学习,把科举必考的题目背得滚瓜烂熟,也不过小半年。
季明天天听他背书,对也有所改观,问到:“已经能通背了……那意思可明白?”
“好读书不求甚解。”姜衡理直气壮地说。
季明:……此语是这么用的吗?也不知道姜丰怎么教的儿子!
若是姜丰知道,大约会说,我这不没空教嘛?现在请您代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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