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到了机场外。
景佳妍抱着海棠花下了车,姜芜跟着下车。
正准备和霍霄鸣挥手告别,手腕就被霍霄鸣抓住。
他微微用力,就把姜芜往回拉了一下。
姜芜错愕地看着他。
“我今天也喷了香水。”
姜芜点头,“我闻到了。”
“好闻吗?”
“嗯。”
相较于昨天姜芜眼神的躲闪,今天的她在人来人往之间,面色如常,没有一点儿异样。
霍霄鸣手指不由自主地摩擦了一下她的手腕,又在下一秒松开了她的手,“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吃晚餐。”
姜芜点头,“好。”
“进去吧!”
还没等他们说完话,景佳妍已经上前抓着姜芜的手,把她拉着走,一边走一边道:“快点儿,我们登机要迟到了。”
霍霄鸣:“……”
走了一半,她挑衅地回头,对着霍霄鸣扬了扬眉毛,还朝着她吐了吐舌头。
霍霄鸣:“……”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程鸢跟她说的毒唯的意思了。
宁城。
景泰寺。
景泰寺是几百年的老寺,流传下来不少传说,就是如今也有不少达官显贵到庙里来烧香拜佛。
而景泰寺最有名的则是姻缘池里养的锦鲤。
有传言说,景泰寺姻缘池的锦鲤非常的灵验,只要求了就能得到好姻缘。
就算是工作日,景泰寺每天的人流量依然非常可观。
看着排队买票的人,景佳妍啧啧了两声,“还是这么多人。”
买了票,两个人进了景泰寺。
景佳妍左看看右看看,“这么多年没有回来,又变了不少。”
她只感慨了一句,就拉着姜芜往一个方向走,“灵泉在这个方位。”
走了几分钟,一道铁门拦在了面前。
景佳妍皱着眉头,“怎么锁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海棠花,“不管了,我们偷偷溜进去吧!”
“两位施主,这里不是游客待的地方,前面写了的游客止步,请离开。”
一道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
两人转过头一看,就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小和尚,双手合十,非常有礼貌地对着她们道。
“两位施主?”
小和尚往她们这边走了几步,突然脚步一顿,小小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妖孽!”
他抬手指着景佳妍,摆出一副攻击的架势,“妖孽,你来我们景泰寺干什么?”
景佳妍歪着头,小声道:“我离开的时候,这景泰寺没有小和尚啊?怎么现在寺庙里都能养小和尚了吗?”
“不是说,不准小孩子出家吗?”
“不是出家,他是孤儿,因为与佛有缘,只是被寺庙收养,再大一点儿还是要去上学的。”
“皈无师叔祖。”
“啊啊啊啊!不要叫我法号啊!我又不是尼姑,又不是和尚,为什么要给我取一个法号啊!”
净尘双手合十,浅笑着道:“方丈知道二位前来,特意命我来接二位。”
景佳妍一听方丈两个字,眉头皱得紧紧的,“我不想去。我只是来给海棠花浇一点儿灵泉水的。”
净尘虽然满脸微笑,但是态度很坚决,“方丈有请。”
景佳妍呼出一口气,抱着海棠花有气无力的跟在净尘的身后走。
姜芜却看向景佳妍,“师叔祖?”
景佳妍无奈道:“我在这景泰寺修行了好几百年了,一直到一百多年前才能勉强化为人形,但是人形不稳,有时候原形有时候人形。”
“然后就被寺庙里的和尚看到了,给我取了一个法号。”
她满脸嫌弃,“我又不是和尚,又不是尼姑,我当时就说了,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她小声抱怨,满脸都气得不行。
“然后他们就叫我师叔祖了!哎!”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她为什么不愿意回来的原因。
一路到了方丈的门口,净尘敲门之后,就推开了门,“两位,请吧!”
姜芜和景佳妍走了进去,就看到当中正盘腿坐着一个身披袈裟,手执佛串的和尚。
听到声音,和尚睁开眼睛,他站起身,朝着姜芜双手合十,“景泰寺方丈修宁,见过玄门盟主。”
姜芜轻声道:“方丈不用多礼,我们此次前来是有所求。”
修宁方丈慈眉善目,眉毛胡须皆白,但是容貌看起来却像是三四十多岁,只道:“寺庙之中香客游客众多,小孩子也多,所以将灵泉封闭了起来。”
景佳妍抱着海棠花,“修宁,你比不上你师父啊!你师父当时能力可以覆盖整个景泰寺,根本就不可能让景泰寺出事。”
“师父佛法高深,我自然比不上。”
修宁又抬头看向景佳妍,满脸慈爱笑意,“师叔在外面一切可还好?”
“不要叫我师叔!”景佳妍无奈道,不过还是老实回答问题,“好!当然好了!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跟在玄门盟主旁边,能不好吗?”
她举起海棠花,“能不能先带我们去灵泉,这海棠花好可怜的,好不容易开了花,被人给摘了。”
最主要的是家里的几个小团子,哭起来那真是……魔音绕梁。
“自然。”
修宁亲自带着姜芜他们去了灵泉,灵泉就只是一处碗口大小的泉口,有清洌的泉水从中涌出。
景佳妍一看到灵泉,就迫不及待地给姜芜介绍道,“当时我就盘在这棵树上,趁着辩空不注意的时候,我就溜下来喝灵泉。”
“辩空就是景泰寺上上上代的方丈,特别厉害,十几岁就做了方丈,人特别闷,不喜欢说话,可惜死得太早了。”
说到过去,景佳妍摇着头叹气。
她蹲下去,用一旁的水瓢给海棠花浇水,一边浇一边道,“你命好啊!可以光明正大地吸收灵泉,哪儿像我,当时时不时就被辩空的佛珠打。”
姜芜看了一眼修宁方丈,修宁方丈对着姜芜双手合十,点了一下头,却没有多说。
姜芜也止住了要问出口的话。
年纪轻轻成为方丈,只能说明佛法高深,可修佛之人,自来命长,怎么可能会短命。
姜芜看着小声嘀嘀咕咕的景佳妍,心往下沉了沉。
修宁似是看出了姜芜的想法,只道:“一切皆有因果,师祖无悔!”
“无悔?什么无悔!”景佳妍不解的抬起头,“谁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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