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程鸢靠在床头，盯着站在卧室里的元绍寅，“所以……这就是宿向阳的办法吗？让你时时刻刻盯着我？”
“包括我睡觉？”
“这可是一个淑女的房间。”
她强调。
元绍寅：“这是命令。”
程鸢：“那要盯到什么时候？”
元绍寅：“等命令！”
程鸢无奈的撇了撇嘴，“随便你！”她掀开被子，将自己整个都埋入到里面去。
元绍寅看着被子下面鼓起的那一团，用力的捏紧了自己手上的武器。
不对劲！
程鸢很不对劲！
几日后，宿向阳匆匆回来，他和程鸢进行了一次谈话，谈话出来之后，他对着门口站着的所有人道，“不对劲，她很不对劲！”
“盯着她！”
景佳妍有点儿慌张的问道，“芜芜什么吗时候回来啊？芜芜回来了，就都好了啊！”
提到姜芜，宿向阳眉头紧皱，“我们正在研究，目前只能探测到异界能量波动强大，其他的没有任何进展。”
“那芜芜，还能回来吗？”
“一定能！”宿向阳坚定道，“你就算不相信我们，也要相信姜芜啊！”
这一次，所有人全都沉默了。
他们都相信姜芜。
可是……那是异界。
还是一个马上要诞生天道的异界。
姜芜能和天道对抗吗？
她能吗？
宿向阳见众人气氛低迷，一拍手掌，“现在最重要的是程鸢，我们必须要在姜芜回来之前，保护好程鸢不是吗？”
“索家那边，我们已经开始申请调查令了。”
翟柔：“宿队说的对，我们必须在盟主回来之前保护好鸢鸢。”
她探头探脑往里面看了看，“但是，为什么要把元绍寅留在里面啊！我不是更好吗？”
宿向阳白了她一眼，“留你？我怕你到时候跟着她一起搞事！”
翟柔：“……”
她垂下头，不敢反驳。
又过了几天，玄门对索家的事情讳莫如深，对外一律不讨论，对内……没人知道，只知道原先和索家关系好的几个玄门，此时都站出来说和索家脱离关系。
而索枫，不见了。
索家人此时群龙无首，被玄门隔绝不说，甚至还被有关部门一遍一遍的调查搜查。
元绍寅将索家的发展全都告诉了程鸢，“只要找到索枫，我相信无论是玄门还是有关部门，都会处置她的。”
程鸢坐在桌前，手指无意识的滑动手机，仿佛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
几分钟过后，程鸢站了起来，往外面走。
元绍寅立马跟了上去，“你要去哪儿？”
“祭拜！”
说是祭拜，就真的是祭拜。
程鸢离开了南省，一路买票坐车，全程采取活人的方式，到了另外一座城市。
她拿着历史地图集，古今对照，一边看一边找。
终于……
程鸢看着眼前这座公园，绿树成荫，游人如织，格外的热闹。
她收起地图，安静的站在原地，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就抬脚走了进去。
元绍寅跟在她身后，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你来这个地方祭拜？”
“嗯！”
“祭拜谁？”
“我自己。”
元绍寅：“……”
程鸢走到了一处湖边，这个公园被管理的很好，附近不少退休居民，没事儿的时候都来这儿钓鱼。
她走到一处长椅上坐下，安静的看着钓鱼的人。
元绍寅坐在了她的旁边，也随着她的视线一起看向钓鱼的老人。
“小姑娘、小伙子也爱钓鱼啊！”
旁边另外一个钓鱼佬才过来，有点儿好奇的看着他们。
程鸢：“不爱钓鱼，我只是来我家里看看。”
钓鱼佬：“……什么？你家？”
“嗯，我家。这里曾经是我家，不过大变样了！”她手一挥，幅度极大，几乎把整个公园都包揽在里面了。
钓鱼佬：“……”
他一边整理鱼竿，一边没好气的道，“那小姑娘你的家挺有钱啊！我们这一片，民国的时候都是乱葬岗，你家以前是乱葬岗啊！”
“不是！是程家，我、我父母、我哥哥嫂嫂……都住在这儿。”
钓鱼佬更无语了。
他侧头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程鸢，又看了看一脸苦笑的元绍寅，只能摇了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啊，压力真是大！
小小年纪，脑子就出问题了。
旁边不远处的一个钓鱼佬，也把他们的对话听了进去，忍不住逗道，“那小姑娘你现在是想干什么？是要把自己的家给买回去吗？”
程鸢：“不是，我是来祭奠的。”
“祭奠，祭奠谁啊？”
程鸢视线空洞，仿佛在透过眼前的一幕，看向了千年前。
“我父母、我哥哥嫂嫂……还有我的几个侄女。”
她扯了扯唇，“包括我自己。”
原本还准备逗逗小姑娘的几个钓鱼佬，脸色一瞬间都变了。
难怪脑子不好，原来是家里人都出事了啊！
好可怜啊！
元绍寅听着程鸢轻飘飘的话，心里一沉，“程鸢，你要相信我们。也要相信盟主，只要盟主回来……”
“元绍寅！”
“嗯？”
“麻烦你帮我一个忙。”
元绍寅看着神色越发温柔的程鸢，心里咯噔的更加厉害了，“什么？”
“帮我向姜芜带句话，就跟她说抱歉，我食言了。”
她语气甚至还轻快了一点儿，“不过，你不说也没事。我已经在房间里留了纸条了。”
“相信芜芜也不会太生气的。”
元绍寅刚要站起来，只感觉眼前一片红色，所有的景色都在他眼前扭曲、摇晃。
“你要干什么？”
“报仇啊！还能干什么！”
程鸢笑了一下，伸出食指，轻轻推了一下元绍寅，他整个人顿时无力的往地上倒去，“怎么会？你什么时候……”
“谁让你时时刻刻都跟着我的，我只释放了一点点的阴毒，每天一点点侵蚀你……你就察觉不到了。”
“到了今天，量就够了。”
“小伙子，小伙子，你怎么呢？”
“跟你一起来的小姑娘呢？”
在元绍寅失去意识之前，他耳边就充斥着这些声音，“程鸢、程鸢……”
姜芜紧紧捏着手上的纸条，又看了一眼垂着头的元绍寅，“不是你的错，鸢鸢很聪明，她要是想，就总能想到办法的。”
咚咚咚。
激烈的敲门声响起。
得了应允之后，一个部员闯了进来，语气慌乱，“又找到一个索家人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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