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就是拿捏住了这些妇女的心理,所以她才敢把价格,压到6分的极限,自己从中攫取2分的利益。
“可…可6分确实太低了!”有村民抱怨道。
春妮当即说:“谁不想挣一毛?可咱有人王献忠的本事吗?人家挣的那一毛,是有人情关系在的。这种出力不讨好的活儿,我也不愿干,谁让我春妮没本事,只能死乞白赖的求人,又是管饭、又是说好话。可人家就是咬死了……”
春妮哽咽着,眼泪都流了出来。她带着哭腔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拿了人家厂里什么好处似的。最后辛辛苦苦,倒弄个里外不是人,要我说,这活儿我不干了,你们谁愿干谁干吧!”
说完,春妮蹲在地上掩面哭泣,这使得周围的乡亲们,心里也不是滋味。
“丫头,不哭,大伙儿信你!毕竟要不是你带头,咱也找不到这样一个好活计!”
“春妮,这就派活儿吧,你看看外面那些渔网,该怎么分?”
春妮这才擦干眼泪站起来,深深吸了口气说:“乡亲们,虽然价格低,但数量不限!往后咱们多劳多得、勤勤恳恳,绝不比那些挣一毛的差!乡亲们,咱们没有背景关系,就更得为自己,争一口气啊!”
她自然要鼓励村民,使劲干活儿!因为每一件产品里,可都有她春妮2分的红利啊!
委屈泪水的下面,是春妮一根根吸血的管子,不停地往村民心里插。
马小磊回到网具厂以后,自然是受到了厂长孙涛海,大加的赞赏。
孙涛海的心里底价就是九分,马小磊仅用了一中午时间,就把合同带了回来,他能不高兴吗?如此一来,在鱼笼加工这一环节,他能节省下一半的成本。
“张春妮这个人,靠得住吗?”孙涛海泡着浓茶问。
“厂长放心,张春妮在村里很有威信,曾经还做过县农贸的会计员。这事儿由她牵头,能给咱们省去很多麻烦。”马小磊诚恳道。
“那张春妮个人,对厂里有没有要求?”孙涛海继续问。
“她想讨一份厂里的会计工资,还要立个‘黄龙网具厂——高王庄会计处’的牌子。”
孙涛海微微皱眉,思虑片刻说:“工资好说,但这个牌子不能立咱厂的。毕竟高王庄没有生产资质认证,万一上头查下来,会连累咱厂。再就是工资方面,还是按你‘手工车间’的财务上报。”
顿了顿,他继续道:“张春妮真想立牌,那就给她弄个‘高王庄站点会计处’,这事儿你看着办,总之不能出现‘黄龙网具厂’这个名字。”
“行,高王庄那边的事,我会一直好好盯着的。”马小磊表忠心道。
“马主任,一定要记住,高王庄没有生产资质,所以这事儿必须低调、再低调!只要你把这事儿办好,厂里一定会往上提拔你!”
马小磊表面千恩万谢,心里却不置可否。曾经他那么想被提拔,可今天,他却对此毫无兴趣。升了官,每月无非就多几百块的工资,哪有他现在吃香?一天的灰色收入,就不止这个数!
都说“三十不发、四十不富”,马小磊终于在他39岁这年,迎来了人生的高光时刻。他甚至在心里,得意地叫骂:“这个操蛋的时代,那些老实干活儿的,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反倒是黑了心的,能挣个盆满钵丰!特妈的,老子以前真蠢!”
所以马小磊对这次合作的积极程度,甚至都超过了高王庄,那些勤勤恳恳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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