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仰头深呼吸了两口气,望着天边绚丽的彩霞说:“头些天在中海,唐佩的爷爷,唐建业老爷子跟我说过几句话,我觉得挺受用的。”
巩珺裹着羽绒服笑道:“哟,那老爷子可不简单,你得到什么指点了?”
高原耐心道:“他说这个世界是辩证的、是发展的,但不是绝对的。他与周正渊斗了几十年,却从没说过对方一句坏话;周正渊与他刀剑相向,也从没诋毁过老爷子一句。这世间本就不存在绝对的善与恶,非要把好人和坏人分得太清,那是幼稚和不成熟。”
“那不分善恶,又怎么明辨是非?”巩珺疑惑道。
“大奸似忠、大伪似真,有些奸商明着做慈善包装自己,私底下却吸着民脂民膏;有些人在路边好心扶老人,却反被讹诈赔偿。孰是孰非?又有多少人能明辨?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复杂和界限模糊的,人性的善恶也是辩证发展的。”
“我们生在这样一个复杂的时代,你可以去讨厌它、唾骂它、记恨它,但你不能拒绝它!因为机会不止是在好人身上发生,在坏人身上我们也能寻求机会。我们不了解陈飞,所以不能武断地去判定他。但他身上有机会,有值得让高王庄受益的东西,这难道还不能促成合作吗?何况现在,咱们都只是凭感觉,人家到底有没有坏心机,咱们也只是凭空臆断不是吗?”
“那你的意思…是合作?”巩珺道。
“合作,因为目前来说,金桥对高王庄的发展很有利。不管陈飞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只要他答应了我的先决条件,哪怕他是头猛虎,我也要与虎谋皮。”
陈飞回到江临开发区,金桥实业总部之后,他先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脸色铁青的厉害。
如今市一机已经失守,中海集团出手的速度太快,而何洋又太不争气,他已经被边缘化了,等陈飞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想扶也扶不起来了。何洋唯一的价值,就是把中海的管理模式给自己透了底,才使得自己在与中海的谈判中顺风顺水。
虽然没了市一机,但中海集团却曝露出了弱点,他们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竟然要将下游的型材产业切掉。陈飞知道机会来了,只要控制住中海集团的下游供应,他就能给自己背后的金主,有一个很好的交代了。
可偏偏又杀出来一个高王集团,而这个高原又是个难缠的角色!型材项目已经被他给夺走了,陈飞恨得直咬牙,如果型材这事儿还干不明白,那背后的金主可就没有好脸色了。
陈飞是狙击中海集团南下战略的最前沿,他也曾豪言壮语地给背后金主,立下了军令状!只要有他陈飞在,中海就过不了江临这道坎。可现在形势明显有些不对头,且正朝着不可预估的方向发展。
但平心而论,陈飞确实喜欢何月,哪怕将自己在金桥的股份,交由何月把持都没问题;因为金桥还有自己的父亲,公司还是陈家说了算。可陈飞要的是高王工业的管理权,因为只有参与事务,他才能以股东的身份做更多的文章,最后把高王工业的大权给盘过来,再反过头去狙击中海。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背后的金主满意,才能让金桥获得更多的资金支持,并且在商业上获得更多的机会。但如果这件事他干不好,那金桥就危险了,自己更危险。花了人家那么多钱把金桥给盘活,金主不是傻子,盘活你是为了让你出力,不是在发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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