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沛县也曾经是一个大县。
人口众多,商业繁荣,百姓也算是安居乐业。
可自从刘邦在这里跟咸阳侯亲信张三打起来后,此处的安稳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了。
三千大秦玄甲之士,直接就在大秦帝国皇家理工学院优秀毕业生第二名的徐书阳带领下,长期驻扎了进来。
徐书阳来沛县也不干别的,除了剿匪还是剿匪。
他一向是将自己的座师,咸阳侯秦风视为偶像。
既然咸阳侯认为,一个名为刘季的中年人,将会在沛县掀起轩然大波。
那么他徐书阳就要为座师分忧!
不仅仅是要镇守好沛县,更是要拿住刘季!
在茅厕抓住他,就溺死在茅厕里!
在田地抓住他,就溺死在化粪池里!
在青楼抓住他,就溺死在姐儿的怀抱里!
徐书阳雷霆之风,与秦风有过之而无不及。
经过半年时间的整顿,整个沛县在高压态势之下,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反叛心思。
即便这里是旧楚地界,百姓对于大秦归附之心,并没有那么强烈。
但三千玄甲之士,比什么道理都管用。
至于沛县方圆百里之内,堪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别说是山上的土匪、山贼了,就连山上的野味,都快被打光了。
谁能扛得住三天一小扫荡,七天一大扫荡啊?
这可就苦了邻县的县令,那些混不下去的山贼土匪,都直接跑到了隔壁去讨生活。
徐书阳手里有三千玄甲军,但是别的县令手里可没有啊?
但是徐书阳管不着,任凭同僚如何苦口婆心的过来借兵,他都无动于衷。
因为凭借着在学院之中养成的敏锐直觉,他觉得要出事了!
当始皇帝与咸阳侯去世的消息传来,他便知道,六国旧贵族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尤其是楚地,首当其冲。
如果是其他地方的百姓,在经历过战乱之后,渴望平平安安的生活。
那么民风剽悍,且实实在在与大秦战斗,死伤无数的楚人,则是与大秦不死不休的局面。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这并不是一句空话,而是绵延数百年的战争,导致无数楚人百姓家破人亡的后果。
很多人的祖父战死于秦人之手,父亲也战死于秦人之手,到了他这一代,仇恨怎么可能会消失?
于是徐书阳便勒令,麾下大小官员,乃至于各个地方的亭长,今日都务必到齐,共同商议如何防备楚人起事。
实际上,在楚地的秦吏,都不好过。
除了县令、县丞、县尉,其他大小官吏,都是用的本地人。
这是一件极为无奈的事情。
因为皇权不下乡,只能依靠本地的士绅,才能实现统治。
至于牢不牢靠,就不好说了。
反正徐书阳如今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唯一所能够依靠的,便是手上的三千大秦玄甲军。
这还是自己撒泼打滚,才跟座师要来的。
可能也是怕在楚地任职十分危险,优秀学子折损在这里,那就亏大了。
所以不仅仅是徐书阳,在陈泽生、李少桁手上,都有三千玄甲军。
也算是优秀毕业生的特殊待遇吧。
此时,外边宾客已经满堂,宴会正准备开始。
徐书阳却突然腹痛难忍,跑到县衙后院,蹲起坑来。
但即便是坐在马桶上,他依旧是在思考着,如何才能够抓住刘季。
在重金悬赏之下,每天都有被称为刘季的贼人,押送过来。
但实际上,都是假的。
徐书阳感到很是烦躁,若是户籍制度能够像关内一样严密的话,刘季根本不会那么难抓。
正当他那浓重的眉毛皱在一起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闷哼。
徐书阳顿时瞳孔骤缩,整个人下意识的想要跑路。
这是多年以来,受到咸阳侯教育的结果。
无论如何,保命最要紧!
可是,他突然想到,自己没擦腚啊!
于是乎,就在思考要不要擦这个问题上,徐书阳耽误了三个呼吸的时间。
当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五个大汉给包围了。
徐书阳看着领头的美髯大汉,沉吟片刻,拱手道:
“兄弟们有喜欢看别人蹲马桶的癖好?”
美髯大汉不由一挑眉,反问道:
“不能看吗?”
“能,当然能!
兄台愿意看,就看个够便是。”
说着,徐书阳甚至还想要站起身来,让他们看的仔细一些。
美髯大汉当即就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了回去,沉声道:
“大可不必如此招摇,滂臭!”
徐书阳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些人。
可是,平日里怕死的自己,足足在县衙外边安插了五百护卫啊!
他们怎么进来的?
美髯大汉看着徐书阳疑惑的样子,不由笑道:
“在下泗水亭长,正是你们满天下搜寻的刘季!”
徐书阳顿时瞳孔骤缩,踏马的!
这个人果然够狠啊!居然躲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当了个村长?
难怪一直抓不到啊!甚至还混进了宴会?
可若是如此的话,岂不是说,沛县的地主乡绅们,根本就没有真正臣服过大秦?
都在替刘季遮掩???
大事不妙啊!!!
刘季拍了拍徐书阳的肩膀,笑吟吟道:
“萧何被狗日的秦风绑走了,张良也他娘的被抓了去。
某家看你也是个人才,手下正好缺少一个文人,
只要你下令,让那三千玄甲军返回咸阳清君侧,某家便不杀你。”
徐书阳当即勃然大怒,以至于将*夹断明志,怒目而视,大声呵斥道: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岂是这等贪生怕死之徒?!”
“锵!”
一瞬间,曹参、周勃、灌婴、樊哙抽出长剑,架在了徐书阳的脑袋上。
刘季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真诚的说道:
“我是认真的,请你看着这四把长剑,再好好考虑一下。
他们都是粗人,脾气不好,万一手抖了......”
徐书阳顿时面色柔和起来,一把握住刘季的手,感动的热泪盈眶道:
“好兄弟,你我一见如故,从今天起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伐无道!诛暴秦!”
“......你还没擦腚吧?洗手了吗?”
“咸阳侯曾经说过,坐在马桶上的人不一定是在拉屎,他还有可能是在寻找人生的角落,思考宇宙的终极奥秘。”
“你还懂道家学说?”
“略懂略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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