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默呢……!”
南星质问的话惊顿住,看到蜷坐在花坛土壤里的傅谨默,水眸狠狠一颤,心脏随之泛起细密的疼痛。
他似乎睡着了,一动不动。
以双手抱膝,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脆弱姿势,蜷坐成一小团,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又似是被遗弃的孩童。
黑色短发被露水浸湿,几片残叶落在湿漉的头顶,俊脸深埋进手臂间,没有了一丝平日里的矜贵孤傲。
南星眼眶微微发灼,所有怒火顷刻间转为心疼,她深吸一口清凉的空气,往前走了两步,缓缓蹲在傅谨默面前。
“傅谨默。”
她柔声轻唤,嗓音略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肩膀。
“天亮了,我们该回家了。”
神志不清又被酒精麻痹的傅谨默,反应很迟钝,半晌,他似是才听出南星的声音,手臂松懈,僵白的手指动了动。
见状,南星伸手,白嫩温热的小手,覆上傅谨默伤疤遍布的手背,掌心里的冰冷感,刺得南星肌肤生疼。
但。
始终没松开傅谨默的手。
“乖,你再赖在这不起来,一会儿环卫工人,把你当垃圾捡走了。”
南星哄慰着,身上犹如暗黑女王冰强的气场,也只剩下柔软,纵使手心泛疼,也轻揉着傅谨默冰冷的手背,将自身温度传给他。
是猫猫吗?
傅谨默抬起头,动作僵硬缓慢,似是不敢看,怕是一场空。
他无神黯然的眸子,在看清面前人的一刹那,骤然湿润泛红,细绒血丝夹杂着湿意,浸透了眼底。
“……叫我默宝。”
“别连名带姓的叫,疼。”
他嗓音嘶哑不堪,麋鹿般湿漉的眼睛里,满是赤红委屈,痛苦痴迷。
犹如一支尖锐的利箭,穿透了南星的心脏。
叫……默宝?
还挺闷骚,挺会撒娇!
微微一愣后,南星扯了下唇角,柔声配合。
“默宝乖,我们回家……呃!”
也许是这久违的爱称,也许是回家二字,触到了傅谨默心中血淋淋的弦,在南星说话间,伸手去拂他头上的落叶时,傅谨默情绪失控,紧紧将南星搂进怀里。
“……再叫一遍。”
傅谨默音色颤抖,泪珠滚落,粗灼的气息,喷洒在女人耳垂。
南星腰软,承受住了傅谨默突然的狼扑,她没能拂掉落叶的手,抚在傅谨默颤栗的后背上。
满足他。
“默宝。”
傅谨默已混淆了回忆现实,心脏软又疼,手臂寸寸收紧,让怀中女人一遍一遍唤他。
偏执贪婪,百听不厌。
“默宝。”
“默宝。”
“默宝。”
“……”
南星发誓,这是她记忆中最有耐心的时刻。
随着她一声声轻唤,傅谨默手臂的力道愈发狠重,似是要把人腰搂断。
“默宝乖,手松一点。”
傅谨默听话,手臂稍微松懈了些。
南星勾唇,纤长卷翘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细碎的星光。
傅谨默这厮好好调教,日后必定骚断腿!
“默宝,乖,张嘴,我们玩药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南星也舍不得劈晕奶狗傅,单手抠出一粒刚刚买的解酒胶囊,放进自己嘴里,吻上了傅谨默苍白冰凉的薄唇。
一旁,奉命用手机录视频的雷鹰,手有点抖。
小祖宗真是玩咖。
涨姿势了。
他,又是想吃小蠢羊的一天。
……
清水湾公寓。
给傅谨默洗好澡,哄睡着后,南星审查雷鹰录的小视频。
角度不错。
傅谨默够主动。
“行了,你也冻熬了一夜,下楼玩羊去吧。”
雷鹰:“!!!!”
小祖宗竟然会体恤他!?
玩羊……
他想玩,羊不让……
“咳……”雷鹰咳嗽一声,缓解尴尬的气氛,纵使内心狐疑惊愕,脸上依旧严肃恭敬。
“傅爷发烧了,你一个人能照顾得过来吗?”
南星关掉小视频,寒眸望向雷鹰,似笑非笑,不怒自威。
“怀疑我的能力?怕我把他糟蹋死?”
雷鹰:“……”
后者很有可能。
“放心,挣扎反抗,糟蹋才有意思,病殃殃的,没性趣。”
言外之意:你家爷,安全着呢。
雷鹰“黄”不过小祖宗,也确实想念一夜未见的徐洋,在南星的眼神驱逐下,转身离开。
客厅寂静无声,打火机“啪嗒”一声响,烟雾模糊了南星漂亮的脸蛋。
她边抽烟,边上网搜着发烧的病人适合吃什么粥。
没错。
她竟想贤惠一把,为傅谨默洗手作羹汤。
一见他,就只剩怜惜心疼。
没法。
可能是上辈子欠他的。
一根香烟抽完,南星拿着手机进了厨房,准备煮葱白粥。
网上说,祛风散寒,开胃消食。
但。
南星不知道的是,傅谨默不吃葱。
十分钟后。
南星淘米失败,切葱失败,开火失败……到处都是知识盲区,无从下手,差点把厨房烧了。
四十分钟后,“葱段粥”糊了,南星白嫩的手指烫了个水泡。
她不是矫情的人,简单在温水里泡了会,消除灼痛感,便拿起手机,点了份外卖。
外卖,是对傅谨默的生命安全负责。
南星回到客厅,等外卖上门,闲的无聊,坐在沙发上反复观看小视频。
傅谨默吻技超好,主动起来欲死人,似乎在吻心爱的女人……
南星红唇勾起深深笑意,傅谨默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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