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术被破解!
他遭反噬受了严重内伤!
这让阎羡很有危机感!
花瓶能力很强,一旦醒来,身上没有任何威胁束缚,很难控制,后患无穷,只有绑上定时炸弹,才能高枕无忧!
“砰——!”
警告完,阎羡重重甩门离开!
虽然他嘴角一直噙着阴邪的笑,看上去漫不经心,吊儿郎当,但,看到穆弘琛一指头未动南星,他是真的怒了!
阎羡离开后,穆弘琛瘫坐在床边,背对着昏迷的女人,脊背缓缓弯下,冷白颤抖的手指穿插进浓密的短发,十指紧攥在一起,似乎面临着痛苦的抉择。
他所有的狠心恨意,在见到南星的那一刻,无论有多坚决,都会动摇心软。
良久,穆弘琛平静下来,他站起来,转身,赤红的黑眸,病态地凝视着女人苍白的小脸。
“星儿,到了地狱,我再向你忏悔。”
他拿起一旁的定时炸弹,弯下腰,还是想带南星一起走。
穆弘琛掀开被子,目光落在女人纤细的腰肢,真丝睡裙包裹住的性感腰线,美得致命。
欲火再次燃起。
然而,这一次,还没等穆弘琛有所动作,光是脑海中闪现旖旎香艳的画面,心脏再一次痉挛剧痛。
如同万蚁噬心!
“……呃!”
穆弘琛隐隐察觉到心脏异常,明明刚吃下药,刚缓过来,竟又迅速犯病!
他跪倒在床边,冷汗淋漓,手捂着心脏,苟延残喘。
直到他脑海中的情欲画面消失,没了猥琐的想法心思,心脏上的疼痛才渐渐减轻。
接踵而至的是毒瘾发作!
穆弘琛趁着还有一丝冷静清醒,连跑带爬的迅速出了卧室。
他有私心。
纵使床上的女人无意识,他仍不愿在她面前毒瘾发作。
想保留最后一丝自尊体面。
卧室恢复寂静。
床上,面色如纸的女人,生命力正在一点一点枯竭消逝。
“哗——!”
窗户被人轻轻推开。
深夜清凉的海风涌灌进房间内,吹拂起了白檀四柱床上的飘纱。
一道身手敏捷的黑影,从窗户跳进房间里。
男人身影修长,鼻梁上架着副金丝框眼镜,眼神深谙不明,直径朝着床上的女人走去。
窗外,皎洁的月光洒照进来,映衬得男人左耳上的钻石耳钉熠熠发光……
……
王宫。
深夜,伊莎贝拉宫殿。
“砰——!”
“砰——!”
“砰——!”
在得知威廉国王要留住在海军舰艇上,伊莎贝拉砸碎了正厅里所有能看到的花瓶。
疯狂的嫉妒,冲昏了她的头脑,全然不顾已经受了很多惊吓的玛蒂,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没一会儿,金碧辉煌的奢华宫殿,满地狼藉碎片。
玛蒂害怕得躲在奶娘怀里,撕心裂肺的哭声,听的人心肝儿颤碎,却被伊莎贝拉完全忽略。
“她不能活着!绝对不能活着!”
“我要杀了她!”
伊莎贝拉疯了般咬牙自语,接受不了威廉国王的变心。
那老女人给他戴绿帽子,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他一巴掌,他竟然不予追究,通通原谅,还留宿在海军舰艇上搜救孽种。
照这样下去,她很快就会失宠,别说坐上王后之位,连侧妃之位都难以保住。
“呜呜呜呜……蒂蒂怕……母妃你别砸东西了,很危险,碎片会划伤你的……呜呜呜呜……”
玛蒂抽噎着乞求,大眼睛里泪珠一颗接一颗滚落,不明白母妃怎么突然变了性格,一时间惧怕又担心。
伊莎贝拉一通发泄后累了,回头怒瞪着哭泣的玛蒂,只觉得聒噪烦人。
她正要开口训斥,骤然惊觉玛蒂头上的伤痕不见了。
“她额头上的伤呢?你给她涂的什么特效药!?”
伊莎贝拉怒问,愤然的视线紧盯着贴身佣人。
她还指望着玛蒂玛莎身上的伤痕,来控诉那对粗贱的母女,让威廉国王心疼怜惜她们。
这位贴身女佣人,是平日照顾玛蒂玛莎的奶娘,同时也是曾经伺候过叶莲娜王后的女佣。
伊莎贝拉之所以挑选她贴身伺候,一是为了打探叶莲娜当年独得恩宠的原因,助登王后之位,二是为了满足虚荣心,伺候过叶莲娜,再伺候她,相当于她已是王后。
“……我……我没给公主涂药,伤口一碰水,就自动消失了,可能是画上去的假伤口。”
贴身佣人如实禀告。
只是洗了个澡,玛蒂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完全消失,白嫩的肌肤上连个红印都没有。
伊莎贝拉深感诧异,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恶毒的眼底闪过一抹流光。
她深吸了口气,平复燥怒的情绪,强扯出一抹慈母的笑容,走向哭到咳呕的玛蒂。
“小蒂乖,不哭了,母妃问你几个问题好不好?”
玛蒂瑟缩着小肩膀,害怕宛如精神分裂般微笑着的母妃,抗拒的往奶娘怀里钻去。
伊莎贝拉见女儿不配合,脸上强扯出的笑容僵凝,扬起手就要打。
贴身佣人见状,慌忙伸手护住玛蒂的脸,又赶紧劝说小公主,既怕得罪伊莎贝拉,又怕小公主挨打。
“公主乖,王妃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这样才是乖孩子,王妃才会更喜欢公主。”
“……嗯。”玛蒂抽噎着点头。
伊莎贝拉已经没了耐心,疾言厉色地问。“她是不是没打你们?”
“……”玛蒂又怕又懵,大眼睛里泪光闪烁。“不是玩游戏吗?漂亮姐姐当然不会打我和莎莎,我们是好朋友。”
好朋友……
伊莎贝拉眸光倏深,又问。“她是不是很喜欢,很信任你们?”
“嗯嗯!”
看到玛蒂认真肯定的点头,伊莎贝拉眼中闪过一抹恶毒的笑。
她伸出手,指腹擦拭掉玛蒂脸上的泪珠,语气温柔起来。“小蒂,明天母妃带你去见父皇。”
“……我想父皇,也想莎莎。”玛蒂抽泣着嘟囔。
她不敢亲近母妃,也不敢表达想法,生怕母妃再发脾气乱砸东西,吼一些听不懂的话。
伊莎贝拉温柔引诱。“想莎莎啊,母妃也想莎莎,但是……母妃没用,你要告诉父皇,莎莎才能回来。”
玛蒂听得似懂非懂,只能点头。
伊莎贝拉心情大好,揉了揉玛蒂毛绒的头发,让她回房睡觉,明天漂漂亮亮的见父皇。
二十分钟后,贴身佣人从玛蒂房间出来。
哄睡着了。
“王妃。”
伊莎贝拉眯起狠毒的桃花眼。“去找一些无色无味的剧毒,最好是验不出死因的毒药!”
……
摩洛斯国和M国的海域边境交界点,几十艘海军舰艇,灯火通明,全员待命,夜空中盘旋着无数直升飞机,围绕着海面大范围的搜救。
“报告,叶莲娜王妃拒绝见面。”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的闭门羹。
威廉国王叹息一声,从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冲手下咆哮着再去请的愤怒,转为现在冷静的无奈。
从在家族宴会上相识,一晃二十多载了,他从未征服过叶莲娜。
“再去请,一直请,请到她来为止!”
“遵命!”
皇家侍卫退下。
威廉国王站在窗前,凝视着黑沉沉的海面,素来精明的眼中满是混沌,仍不敢完全相信叶莲娜。
那女孩的五官眉眼中,没有一丝他的影子。
想让叶莲娜说清楚当年怀子嗣,以及替身诈死,逃出王宫的来龙去脉。
但。
叶莲娜却不给他弄清楚的机会。
她在报复他,惩罚他,让他每分每秒都陷在怀疑自己,以及可能杀了亲生女儿的煎熬里。
“莲莲,如果她真的是我女儿……”威廉国王低喃,哽咽至此,不敢想象,内心深处也不愿承认,他错了。
海上圆月皎洁,仿佛一盏明灯,映照的海平面波光粼粼。
长夜漫漫,无人入眠。
“王妃,威廉又派人来了!”
卸下易容的亚米拉,远远的就从窗户看到,登上游轮的皇家侍卫。
叶莲娜盘腿坐在床上诵经,手捻紫檀佛珠,在亚米拉话落之际,她睁开双眼,手上动作随之停止。
终于被威廉国王没完没了的烦扰惹怒!
“来一个,杀一个,取头颅,扔回他们舰艇上!”
“是,王妃!”
亚米拉领命。
她迅速从窗户翻了出去,冰蓝色的眼瞳里迸发出嗜血光芒,早就想给威廉国王上一课。
王妃,公主,这些年来遭的罪,吃的苦,全拜威廉国王所赐。
昏庸残暴!强取豪夺!
“啊——!”
一道破碎痛苦的声音落下,窗户框上溅染了几道鲜血!
亚米拉收枪,取匕首,割头颅,一气呵成!
她瞄准威廉国王所在的房间,蓄力将头颅从窗户扔了进去!
“哗啦——!”
“啊——!”
玻璃破碎的声音和男人惊恐的喊叫声,几乎同时响起!
威廉国王瞳孔颤缩,一手捂着受惊的心脏,死死盯着地上血淋淋的头颅,脸色煞白,额侧青筋根根暴起,分不清是怒还是惊!
守在外面的皇家侍卫们,听到动静,慌忙冲了进来!
皆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得目瞪口呆!
只见,威廉国王疯魔了般,抬脚狠狠踩踢着一个血腥头颅,咬牙咒骂着,满身杀气!
“叶凌恒!你敢抢我的女人!死有余辜!该碎尸万段!诛灭九族!”
面目全非的血头颅,让威廉国王受到了精神刺激,一时之间混淆了视线,竟看成叶凌恒的头颅,心神回到了二十多年前杀奸夫的那一晚。
那晚。
他当着叶凌恒的面,让叶凌恒亲眼看着,他一步一步强上叶莲娜!
他当着叶莲娜的面,让叶莲娜亲眼看着,他砍下叶凌恒的头颅,尸首扔进了野狼窟!
那晚,死的不止叶凌恒一个人,所有目睹知晓这件事情的皇家侍卫,待女,全部斩首!
“该死!该死!全都该死!”
“莲莲!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
……
游轮。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傅谨默安静的坐在床上,背靠床头,一动不动,檀黑赤红的双眼,盯着墙上的投影幕布,一遍一遍重复看着航行数据记录。
幕布上,疯疯癫癫的男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神色煎熬痛苦,从顶层的甲板上,跳进了海里。
雷鹰也紧跟着跳了下去。
画面一转,放大的镜头是游轮第一层甲板,一袭黑丝绒长裙的女人纵身跳进海里,消失不见……
“捋清楚了吗?冷静下来了吗?”
易知非气定神闲,坐在窗台前品茶,他狭长深邃的丹凤眼,凝视着床上的傅谨默。
“……”
傅谨默置若盲闻,湿红的双眼紧盯着投影幕布。
见状,易知非垂眸叹息,继续一人自斟自饮。
罢了,他有的是时间耐心。
这狗小子和星儿一样重感情,一样犟脾性。
半小时后,易知非索性用茶水练起了书法。
窗外皎洁的月光,映照出桌面上一排排水光隶书,字体遒劲有力,洒脱豪放。
他再次询问。
“捋清楚了吗?冷静下来了吗?”
“……”
沉默几秒钟后,傅谨默点了下头。
易知非勾唇,拿起一条绸缎锦帕,擦拭干净食指上蘸的茶水,慢条斯理,不疾不徐,缓步走向床边。
“捋清楚了,冷静了,那师伯就给你解穴。”
没错,从傅谨默得知南星坠海,下落不明,情绪失控的那一刻,易知非就封了他的穴位。
不影响经脉气血流动,不伤身,只是动弹不得。
十几秒后,易知非在傅谨默的死亡凝视下,在他胸口某个穴位点了两下,穴位解开,傅谨默恢复行动能力。
“你……”
“怎么,你不服?”易知非一针见血,完全不给傅谨默发火的机会。
收回手时,顺势晃了下,赤裸裸再定一次的威胁。
“星儿安全,之所以现在不行动,是时机未到,你在质疑师伯的能力?嗯?”
说完,易知非再次晃了下骨节分明的大手。
他知道傅谨默自责万分,内疚痛苦,不理解他的袖手旁观。
但。
命格天机,又关系到计划的成败,万不可泄露。
“……”
傅谨默喉咙滚了滚,脸色阴沉,从另一侧下了床。
呵,冲他甩脸色?
易知非挑了下眉,冲着傅谨默寒气逼人的背影,认真地调侃。
“狗小子,回头师伯把这门手艺教给星儿,你不听话,敢甩脸色,就定你,一天定三顿!”
傅谨默:“……”
老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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