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坏！不理你了。明天我买张车票回老家，让你跟巧花在这好好混，反正多我一个人，也是碍眼当灯泡！”
由英抱怨着，忽然一阵伤感涌上心头，脸上不由得生起哀怨，眼泪也流了出来。
俗话说得好，“六月天，女人面，说变就变。”这女人哪，哪儿都好，就是爱哭这点不好。本来说说笑笑好好地，不知触了哪根神经，说哭就哭起来。
张凡不知拿什么话来安慰她，只能用眼光看着。过了一会，忽然醒悟地隔着树枝递过一张纸巾，道：“英姐，对不起！”
苗英伸手把纸巾夹过去，揩了揩脸上的泪水。
脸上的泪水是揩掉了，眼里的泪水却仍然“汪”在眼眶里，显得格外动人。
早晨的太阳刚刚升起来，细碎的阳光，透过枝叶，落在她的眼睛上，那一汪泪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两人隔着桃树对视良久，谁也没再说话。
张凡看着树后的美人儿，心中越发地感触。
当时把她从M省农村带出来，脱离了村里族人和婆家的苦海，对她来说，也算是善事一件了。
难道，仅仅这样就可以么？
她可是芳龄不到三十、风华正劲的少妇，瞧那多情水汪汪的眼睛，还有丰腴充满着生命活力与冲动的身材……无不说明生活对于她来说，不仅仅是衣食无忧而已。
难道就这样把她养在别墅里一辈子当保姆？
那样的话，罪过比善行大多了。
“英姐，我把你安排在这里当保姆，是不是很委屈你？”张凡问道。
“小凡，别说了，进去吧，别在这耗时间了，巧花妹子等着你呢。”
由英语色幽幽地道，手上攀住一根细枝，轻轻地折了下来，眼里似有无限的话要说。
“英姐……”
“小凡，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英姐，我早就想说了……”
“快别说出口，说出来对大家都不好。我现在生活很好，住在这里跟村里相比，就是天堂一样。我也没有什么更多的想法，只想一辈子呆在这里伺候你，要是这房子里有了女主人，我就伺候女主人，然后在这里老掉算了。”
话语里，听起来很“开通”，细细咀嚼，却有无限的哀伤，令人一阵阵心悸心疼。
张凡无语。
劝慰么？
话可说得天花坠，难解胸中一点情！
此时的劝慰，都跟放屁一样可恶。
还是不劝吧！
又盯着她看了一会，见她苗条丰腴地站在树后，恰如花仙子一般，心中想：这么美艳，若是真的帮她介绍个男子结婚了，恐怕我自己又不甘心。而且，她本人也未必情愿。若是……又有点乘人之危的感觉，弄不好由英会误解他，以为他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私欲！
而由英此时想的是，张凡有别的女人不说，就说眼前的巧花吧，就比自己年轻了好几岁，不像自己有孩子，虽然孩子放在奶奶家里养，但“一拖二”的尴尬局面却是谁也无法回避的。
双方真是蔴杆打狼，心里都没底儿！
“唉！”
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去吧，再不去的话，巧花妹妹不责怪你了，而是心里怪我了！”由英摆着手催促道。
“英姐——”张凡低声一句，转身走了。
看着张凡开门进去，由英忽然抱住树干，低声抽泣起来。
客厅里没有人。
张凡噔噔噔地来到楼上。
卧室的门是虚掩着的，留着一条缝。
这条缝留得不宽不窄，很有讲究。
宽了显得不含蓄，窄了又有拒绝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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