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皇帝同元驰皆是一愣。
元驰直起身子,回眸望去,嘴角的笑容愈发狠厉。
元谌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前,一身戎装,银色的甲片泛着冷光,手拿剑弩,胯上还别着佩剑,那模样,不像是毫无准备的样子。
“四弟。”元驰轻笑,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你倒是来的及时。”
元谌冷着俊脸,叫人猜不透他的情绪,“大皇兄,莫要一错再错。”
闻言,元驰哈哈大笑,模样疯魔,“四弟啊四弟,这世上的是是非非,向来都是由胜者决定。”
元谌蹙眉,薄唇紧抿,拔剑而出,沉声道,“既如此,我也无需再顾及手足之情。”
元驰满眼不屑,目光落在他身上,低声道,“四弟,演来演去不累么?你就敢说自己对那位子没有半分想法?”
元谌神情淡漠,不接他的话茬,提剑攻去。
元驰压根没把他当回事,用力拔出剑,与他打斗在一起。
刀光剑影,一招接着一招,二人皆是下了死手,不敢松懈半分。
皇帝瘫在地上,大掌捂着伤口,想要去够远处的剑,却怎么也挪动不了半分。
屋中回荡着尖锐的声音,元谌的剑甚是刁钻,过了几招,元驰便觉出了自己的吃力。
元驰分散心神,环顾四周,见原本还在屋中的张德现下没了人影,心下嘲讽,用尽余力使出最后一击,将元谌逼退两步,趁着元谌还没稳住身形,抬脚冲了出去。
瞧他逃走,元谌眼神一暗,回眸看向皇帝,低声道,“儿臣去追大皇兄,父皇多加小心。”
“老四……”皇帝抬手,想要唤住他,却只能看见儿子的背影。
与此同时
殿外的厮杀也没有停止,铁甲军在前开路,祝家军紧随其后,萧家留在末尾善后。
宋徽歆面露狠色,手中的长枪刺穿了敌人的胸膛,四下环顾着,低声喃喃道,“该死,元驰从哪寻的这么多人?”
龚叔坐于马上,一把大刀从敌人头顶劈下,还不忘回头知会宋徽歆,“小姐,他们人太多,这样打下去咱们迟早要交待在这!”
宋徽歆咬住下唇,低声道,“我知晓……可今日要是不能拿下那狗皇帝,往后便寻不到机会了!”
龚叔神色担忧,沉声道,“小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
正说着,元驰突然冲了出来,隐进人群中。
瞧见元驰出来,宋徽歆眸色一暗,一个翻身下马,朝着养心殿的方向冲去,只留下一句,“龚叔,若一炷香之内,我没出来,便不必等我。”
“小姐!”龚叔惊呼一声,想去寻宋徽歆,无奈被身侧涌上来兵卒绊住了脚。
元谌跟着跑出来,目光扫视一圈,不见元驰身影,到处都是叛军,眉头一皱,心下登时没了底。
祝家副将见元谌出来,费力冲到他身侧,身上脸上都负了伤,一脸难色,沉声道,“四皇子,他们人太多了,咱们兵马折了不少,当真是力不从心啊!”
元谌咬紧牙关,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次是我失算,不如就……”
“诛杀叛军,一个不留!”
“杀———”
元谌听到声音,瞬间抬眸,不可置信的朝远方望去。
<div class="contentadv"> 宫门大开,血流成河,一队人马朝着此处奔来。
雄峻的战马上,少年一身银甲,目若寒星,唇红齿白,轻狂肆意,头发随意的束起,一行一动还伴有清脆的铃铛声。
“他们……”祝家副将一愣,目光望向为首的少年,身子一震,“那不是连家的小公子吗?”
元谌神情恍惚,望着投身于战场的连晏,一时没反应过来。
连家带来的兵马极多,且都是精兵,加入战场,瞬间扭转了局势。
祝家副将挠挠头,尴尬一笑,“早知道四皇子请来了连家,属下就不多嘴了。”
元谌回过神来,不动声色的瞥他一眼,低声道,“我也是才知晓连家会来人。”
“不是四皇子请的?”祝家副将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惊诧,“那……连家莫非是皇帝……”
“不会。”元谌抬眼望去,目光落在正中的少年身上,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是来帮我的。”
养心殿内
皇帝大口喘着粗气,失血过多导致他面色惨白,想要撕开龙袍摁住肩膀上的伤口,却抬不起一丝力气。
门外传来声响,像是长枪摩擦地面的声音。
皇帝眼神一凌,费力抬起头,朝着门口望去。
恰逢此时一道惊雷劈下,寒光落在女子身上,照亮了大殿,也让皇帝看清了来人。
来人身姿纤纤,瞧上去是个女子,身上的红甲在寒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可怖。
皇帝强撑起身子,目光冷然,低声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你难道猜不出么?”
女子的声音响在大殿,徒增几分恐怖。
听到熟悉的声音,皇帝身子一震,旋即嗤笑一声,淡淡道,“是徽歆丫头啊。”
宋徽歆缓步走进殿中,长发束起,枪尖坠地,望着面前的皇帝,眼底翻涌起杀意,“你可知我因何而来?”
皇帝撑起身子,强忍着肩膀上的痛意,低声笑道,“可是听说皇帝伯伯遇难,特来相救的?”
“救你?”宋徽歆怒极反笑,握着长枪的手隐隐发抖,“我只怕自己不能亲手杀了你,割下你的首级,祭奠我的父兄!”
听到这话,皇帝脸上的笑意再难维持下去,“你都知道了?”
“你是指什么?”宋徽歆咬紧牙关,一步步朝他逼近,“指你设计将我父兄蒙骗,指你杀害忠心臣子,指你冠冕堂皇,活吃人血馒头么?”
皇帝闻言,低头笑出了声,慢慢的,笑声越来越大,“既然你都知道了,何苦一件件摆在朕面前?”
“宋飞他该死,功高震主的道理都不明白,他本身就该死!”
“你放屁!”宋徽歆怒气难压,没忍住爆了粗口,“我父亲已经将兵权上交,我兄长也远去边疆,何处能碍到你?”
皇帝嗤笑,眼神轻讽,“那兵权本就是朕的,朕朝他要的是铁甲军,他不肯,朕如何给他活路?”
宋徽歆见他丝毫不知悔改,气红了双眼,恨意险些溢出眼眶,“既如此,你就亲自下去给我父兄赔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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