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安王,我回来了!”乔玛莉卸下面纱。
亚述国的亚尔安王斜倚在床上,眯缝着眼:“乔玛莉,你说你能迷惑住埃及王,让我得到尼罗河女儿,但似乎你此去徒劳无功,现在还是要我来亲自解决。曼菲士王已进城了吗?”
“是,已向宫殿而来!”
“带了多少人马?”
“一万余人。”
“不愧是大埃及帝国的君王,出访也要带如此之众,”亚尔安坐起身来,“兵马住扎在哪里?”
“就在城外。”
“好吧,美人儿,辛苦你了,回宫歇息去吧!”
乔玛莉躬身退了出去,亚尔安一跃而起:“列队,准备迎接!哈哈,曼菲士上钩了,下一步,该钓尼罗河女儿了!”
曼菲士站在宽阔的大殿中央,身后侍立着西奴耶和几十名兵士,西奴耶皱着双眉,悄悄地问:“王,你看这……”
曼菲士摆摆手,紧盯着直通内宫的那扇门,目光犀利,带着几分杀气。
一阵脚步声响,门里传来粗鲁的笑声:“唉呀,曼菲士王,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一个中年男子大笑着带着几名侍卫走了出来,“曼菲士王大驾光临,实在是本王的荣幸!”
曼菲士愣了愣:“这就是亚述的亚尔安王?为什么好像有几分眼熟?”
亚尔安王走到曼菲士面前,上下打量着,赞不绝口:“埃及王年轻有为,勇猛盖世,我早有耳闻,只是没有想到,曼菲士王还有如此俊美的容貌,难怪会让美丽的尼罗河女儿倾心相随呀!”亚尔安的神色充满了挑衅,还有着贪婪和得意。
曼菲士强忍怒火,手按剑柄问:“亚尔安王,我接受你的邀请,已经来到亚述城了,请告诉我,你说的黄金般美丽的礼物在哪儿?”
“真够性急的!”亚尔安大笑着,“前几天,我经过叙利亚沙漠时,救了一个昏倒在沙漠中的金发女孩儿,她的肩部受了伤,我把她带了回来,很小心地看护她。后来我才知道,她就是埃及的尼罗河女儿,所以我请曼菲士王来,送还尼罗河女儿!”
“是这样吗?”曼菲士松开了紧握的手指,“这么说,是亚尔安救了凯罗尔?那太好了,凯罗尔在哪儿?”
“尼罗河女儿一会儿就来,”亚尔安说着,从大殿正门走进来几十名侍卫,端着酒杯,捧着食物,“曼菲士王,在尼罗河女儿来之前,让我们先干一杯,好吗?”
西奴耶跨前几步,警惕地碰碰曼菲士:“王,此人不可轻信!”
“怎么?曼菲士王,还不敢喝吗?”亚尔安从侍卫手中接过一只银制的大酒杯,仰头喝了一口,笑着上前两步:“曼菲士王,就请喝下这杯酒吧!”
曼菲士看看杯中清醇的酒,芳香的酒气直冲鼻端,又看看亚尔安含着轻蔑的眼睛。“他凭什么这么小看我,就算真有毒我也不怕。”他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亮了亮杯底。亚尔安哈哈一笑:“好,曼菲士王,爽快!”
西奴耶一惊,轻问:“王,要不要紧?”
亚尔安依然举着再次斟满的酒杯:“曼菲士王,再来一杯!”西奴耶不安地向后张望,手下的埃及兵士已经你一杯我一杯地吃喝起来。
曼菲士双手拄着长剑,头脑有些发涨,胸中涌动着激情。凯罗尔,凯罗尔,我又能见到你了!你是否平安无事,安然无恙?你是否依然洁白无瑕,天真无邪?我多想现在就看见你,看见你灿烂的笑容,牵着你的小手,带你回我们的祖国埃及。啊,你失踪的日子里,我等呀,盼呀,找呀,我到处奔驰,我日日站立尼罗河边。我喝斥兵士,杀死侍从,鞭笞奴隶,我和王姐争执,和侍女吵闹,我甚至斥骂老丞相,都是为了你呀,凯罗尔!我坐卧不宁,我无法不思念你,我几乎要被这股烈火焚尽。凯罗尔,回到我的身边来,不要……不要……再离开我!啊,我的头,怎么了?昏沉沉的,怎么回事?曼菲士双腿发软,手也在不住地颤抖,浓浓的睡意模糊了他的视线,亚尔安的笑也不真切了:“曼菲士王,你和你的侍从们都中计了,都中了我的计策了!”
西奴耶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曼菲士,身后的兵士纷纷倒地,满大殿都是亚述人得意的笑声。虽然只喝了一点点酒,西奴耶也感到了晕眩。曼菲士努力支撑着,嘶声问:“亚尔安,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亚尔安高高在上地笑着:“没什么!我只是在你们的酒里放了些迷药。”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西奴耶愤怒地问。
“我……我不该这样轻信他,”曼菲士的额头滚下了成串的冷汗,勉强撑着地的手在剧烈地抖动,“我不怕毒药,但……但他却……”
“王,王,不能闭上眼睛,振作起来,王,我们不能任人摆布!”西奴耶跪在地下,用尽全身的力气搀扶着曼菲士,但他的全身也开始软了,神智也渐渐模糊。
亚尔安不屑地撇着嘴:“不要白费力气了,你们是抵抗不住药力的,俊美的埃及王,睡吧,睡吧!”
“凯罗尔!”曼菲士叹息着,颓然地倒下了,黑亮的长发覆在他的脸上,低垂的睫毛上湿湿的,不知是汗还是泪。
西奴耶伸长了双臂护住昏迷的王,右手紧握着一柄匕首,身前身后都是不醒人事的兵士。他俯在地下,保护着曼菲士,眼前已是一片迷蒙,困倦如潮水般冲击着他最后一道理智的防线。为了已逝的先王,为了自己保护多年的曼菲士王,我都不能睡着。先王曾经说过:“西奴耶,我把曼菲士交给你了,你一定要保护他长大成人,扶佐他治理国家!”从小到大,曼菲士王一直是那么依赖我,信任我,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曼菲士都会说上一句:“西奴耶,咱们走!”这份深厚的君臣之情已经常常地刻在了我的心里。曼菲士王,无论处在何种险境,我都要保护你!不能睡!不能睡!我绝对不能睡着!西奴耶颤颤地举起匕首,狠狠地咬着牙关,“卟”地一声刺进了自己的右腿,一阵刺痛使他的精神一振,匕首直直地插在他的腿上,西奴耶的目光定在了通往内廷的那扇门上。尼罗河女儿!曼菲士王遇到危难了,你在哪儿啊?尼罗河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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