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号码都是情侣的。
顾烟萝想，随他开心吧。
她将手机搁在枕侧，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精致的下颚抵在秦无妄的额角，怀抱他，让他枕着自己肩颈。
她眼底的冷意渐退，闪着细碎迷人的暗芒。
她声线迷人低柔，“睡吧。”
朦胧间，痛感消退，倦意袭来，被窝下，秦无妄右手缠在顾烟萝腰间，低喃：“还生气吗……”
顾烟萝：“说说错哪了。”
他眉头轻拢间，蹭了蹭顾烟萝，闷声：“不惜命…”
“嗯，以后还犯吗？”
“不了。”秦无妄低哑喃喃，喟叹，“抱我睡……”
“抱着呢。”她轻拍着他的胸口。
“嗯，我听你话，睡了……”
“晚安，秦无妄。”
“嗯……”秦无妄呢喃呓语，渐入睡梦。
凝着怀中人苍白憔悴的睡颜。
顾烟萝雾眉轻拢，叹惜。
黑夜漫漫，但我会陪你。
秦无妄，愿你梦里，没有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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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因止痛药失效，萧零替秦无妄约了霍氏医疗集团，脑科专家会诊检查。
顾烟萝陪着。
一套检查下来，将近中午。
手臂骨折的霍弈夫也在场。
在得知秦无妄的脑肿瘤长得比从前更大，他不可置信，拍桌：“不可能！一周前我给他检查，他肿瘤缩小到了最早期！怎么现在会忽然长这么大！”
因为两处肿瘤的位置太凶险，85%会死在手术台上。
这手术，没人敢做。
秦无妄尊贵的身份地位在那。
没人敢拿自己的前途去赌。
而不做手术，以肿瘤的生长速度，秦无妄撑不过来年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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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花园。
暖阳驱不散严冬的寒意。
顾烟萝独自站在湖边，风吹拂面，乱了她慵懒如瀑的卷发。
秦无妄披着貂绒大衣，悄然出现在她身后，圈住她的细腰，揽她入怀，低头，面颊轻蹭着她轮廓精致的小脸。
他笑的邪性，语气轻松，“那群庸医不敢给我手术，烟烟，他们说，不手术，我只有一年了，怎么办？我还是想绑着你，是不是很自私。”
顾烟萝雾眉轻拢，敛眸，淡薄道：“抱歉，我害了你。”
只有顾烟萝知道。
秦无妄病情骤然加剧，是C4强化药剂的副作用开始了。
她的锅。
秦无妄不乐意听这些。
他倏然转过顾烟萝的身子，让她面朝自己。
冰冷的指腹捏住她的下颚，唇边泛着邪肆，他轻舔了口顾烟萝的唇瓣，咬住，用力深吻了半晌，捧着她的脸，无比认真，声线清冽低哑：
“别这样。”
“你是光，是救赎。”
“只要你陪着我，努力爱上我，我去和神明对赌，赌一个奇迹，赌我们不分离，拿命赌，赌不赢大不了一死。”
“但我有个愿望，如果我死了，墓碑上，我想刻你的名字。”
顾烟萝瞳孔静默，深藏起了所有情绪。
她只是，高深莫测的对秦无妄说了一番话。
“这个世界，没那么多如果，弱者终将身死，唯强者能鼎立，秦无妄，你从来都不是个弱者，就当病痛是上苍对你的考验，迈过去，你将拥有一切。”
乐观点。
秦无妄眸光深邃如渊，如化不开的黑雾，难以揣测，他沉默。
所以，这一切，包括你吗？
#
午后的酒店套房中。
顾烟萝说有事，要离开十五分钟。
她一走。
秦无妄便恢复了本性。
他倚靠床头，身披华贵的貂绒，像个病中帝王。
半拢的窗帘外，阳光在他那张俊美韵致的脸上，留下神秘明暗的光影，那那双沉寂的凤眸，恍若浩瀚的深空宇宙，幽远深邃，黑暗邪性。
一旦直视，似能唤起人心底最原始的恐惧。
一种难以言喻的阴郁可怕气势，溢满整个主卧。
萧零伴君在侧，静默站立。
秦无妄声线深沉，冷声：“反监听屏蔽器开了？”
秦无妄一直都知道，顾烟萝在套房多处，装了窃听。
萧零：“已开。”
“传令，倾巢出动，汇总深挖全球脑外科医生、专家、教授、医学泰斗的信息资料，选一个手术成功率在百分之90以上的人，把这人，抓来帝国，带到我面前。”
“谁敢走漏风声，就地格杀。”
萧零垂眸，“是。”
“再者，彻查有关C4强化药剂，以及烟烟所呆的那家，用于人体试验的医疗机构，我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爷。”
秦无妄半眯眼，长睫遮住眸底，神情倨傲冰冷，眉宇间，弥漫着邪肆戾意，他摩挲着食指的铂金粗戒，眸光过分冷森。
他又道：“黑市冥府，生化基因类别，排行榜前十的那些人，有无卖抑制肿瘤生长特效药的。”
全球黑市，冥府，生化基因类别排行榜前十卖家。
皆为世界顶级药剂学家、遗传生物学家、生化基因学家，个个神秘，只有卖家ID，不明性别、不明身份、一切都是未知，仅能通过“冥府幽灵网”联络。
关键这群人，全都是亦正亦邪的恐怖科学家。
“爷，据我所知，是有的，但是药效皆不同，且极不稳定，那些人都是亡命徒，要出了事，后果自负，他们打着卖各类药剂的名号，实则就是拿人做实验！”
秦无妄眼底，尽是化不开的寒雾。
他语调无温：“没有可靠的？”
萧零：“目前呼声最高，信誉最好的，是排名第三的野格·塞皇，他是生化基因学家，他的药品，目前黑市卖的最热。”
秦无妄拧眉：“第一是谁。”
萧零：“雪尔曼公爵，黑市ID被人扒了，真实身份是欧陆联邦，弗朗西斯公爵，法兰第一王爵的亲弟弟，目前失踪，生死不明，不是好人。”
秦无妄沉声：“把黑市所有能抑制肿瘤生长的特效药，全买回来，找人挨个试药，风险最小，效果最好的，给我。”
“……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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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顾烟萝正站在酒店顶楼天台的角落，托着笔记本电脑。
她加密了网络，修改了虚拟IP。
电脑屏幕瞬间全黑。
半晌后，屏幕中，出现了一张邪恶阴森的人脸。
人脸的背后，是一间神秘的实验室，各类颜色斑斓的化学试剂，尺寸不一的烧瓶、导管、试剂正在蒸腾，冒着热气，还有许多小白鼠、猴子在笼子里乱跳，诡异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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