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旬刚才有点被小豹的凶性给吓到了,这会儿又听叶湘挤兑他,不禁就恼羞成怒起来,跳着脚道:“谁要强夺它们了,你不卖就不卖,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好像我们多稀罕似的,不就是三只豹子吗?爷就是想要老虎都有上赶着给爷送来,你这几只臭豹子又算个什么东西?”
“公子不稀罕就好!”叶湘倏地收敛起了所有脾气,脸上仍是微微的笑着,感觉却是怎么看怎么假,“今日的酒宴既然被我的小豹们毁了,那这一顿便不收令狐公子的钱了,桌子上的奶冻还未动过,算是我送的,三位公子尽可品尝一二。”叶湘随意曲了曲膝盖,对三只小豹招招手,转身边往外头走,边大声招呼起姜洪来,“姜叔,姜叔,取十五两银子还给令狐公子,还有把那个八样礼盒的点心备好,一会儿三位公子走时,让他们带走。”
“好哩!老奴知道了!”姜洪正在柜台里假装算账,闻言立即大声的回道,“饭菜江氏给您热在锅里呢,小姐先去吃饭吧,这都快戌时了。”
“我知道了。”叶湘转身,就见令狐方一行人全都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她低头敛裾优雅的朝三人福了福,脆声道:“三位公子尽请自便,小女子就先失陪了。”说完也不管三人是何反应,带着三只小豹径直进了厨房。
秦良哲和公孙旬见叶湘这样脸色都不太好看,倒是令狐方沉默了下之后,便洒然一笑,大步转进屏风后,四平八稳的在八仙桌前坐了,端起桌上冰冰凉凉的奶冻便吃了起来。“唔,这个好吃,秦子,旬子,你们吃不吃,你们不吃我可都吃啦。”
秦良哲拉着公孙旬进来,两人都是一脸郁闷的看着令狐方,公孙旬气哼哼的道:“方子,你就一点儿不生气?”
令狐方抬了抬眼皮,道:“我生什么气?”
公孙旬噎住了,说生人家落他脸的气吗?他说不出口,可他确实在为这个生气。
令狐方看了眼垂头丧气的公孙旬一眼,把他位置上的碗拖过来,道:“得了,看你的样子也知道你吃不下,你这一碗我就笑纳了。”说完三两下主把那碗奶冻给解决了,然后又去看秦良哲的那一碗。
秦良哲忙伸手捂住,道:“哎,我这碗我自己来,不用你代劳。”说完,忙一屁股坐下,大口吃起来。
秦良哲毕竟比公孙旬年长几岁,虽然被人落了脸是有些不舒服,得不到那些豹子也有些可惜,不过在缰场上呆久了,他想事情毕竟要更加顾全大局,想得也更多些。就像叶湘说的,以他们府上那样的地方,确实不太适合养豹子这类的猛兽,不说府里女眷众多,就是皇上偶尔微服到访,以防万一,也断不能把这些东西养在府上的。
令狐方满脸遗憾的舔舔嘴角,扭头对公孙旬道:“能将豹子训的这样听话,想来那三只小豹确实是人家小丫头的心爱之物,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好,你们没想清楚就开口向她索要本就不对。再说就你家那情况,你要真将豹子带回去,你母亲只怕先要被你给吓死。”
公孙旬正生着气呢,闻言便没好气的哼道,“我母亲哪里有你想的那样娇弱。”
“你母亲要是不娇弱,那就得轮到豹子死了。”令狐方一点情面也没给他留。
公孙旬沉默了半晌,良久之后还尤自气不顺,嘴硬道:“你说她舍不得就舍不得吧,还推三阻四说什么视我们为友,好像咱们糟蹋了她多大片心意似的,就她一个粗鄙的乡下野丫头,也配与我们为友?她配吗?”
令狐方倏地沉下了脸,冷冷道:“你别说你之前没想过要强索她那几只豹子!”
“我……”公孙旬哑然。
令狐方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公孙旬,道:“一时气不顺,说些气话我能理解,但是旬子,别让我看不起你。”说完转身就要往外头,刚转出屏风,一个随扈就凑上来小意的道:“爷,要不要奴才去……”
令狐方的眼神立即像刀子般瞪过去,那随扈顿时就哑火了,缩着脖子,垂头退了下去。
就刚才的事情,若他没个表示,底下人为了讨好他们,只怕他前脚一走那小丫头就得遭殃。令狐方站着想了想,偏头对屏风里的两人道:“旬子,你觉的她粗鄙不配与你为友,我倒是觉的她与我很配。”说完再不停留,大步往外走去。
爷这是要保那叶家小姐啊。几个随扈偷偷交换了个眼神,顿时就歇了那些蠢动的心思。
“哎……”秦良哲想叫住他,可看令狐方走的那样快,显然也是动了气了,他回头看着公孙旬难看的脸色,轻轻叹了口气,也劝了句,“快别恼了,刚才也确实是咱们逾越了,遭人嫌弃也是理所当然,走吧,我们回了。”
公孙旬眼框突然就红了,赌气道:“我要回京城。”
这还闹上了!
秦良哲哭笑不得的应承,“好,咱们这就回京城。”他其实也不想再呆在这儿了,这个休沐过的可真是糟心透了。
大堂门口,姜洪提着打包好的点心,陪着笑递给令狐方,客气道:“令狐公子这就要走啊?怎么不多坐会儿?
令狐方扯扯嘴角,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你家小姐嫌弃爷呢,再不走,难道还要等她拿刀撵爷不成?”
“哪能啊,您真会说笑。”姜洪僵笑着,心里只恨自己嘴贱,差点没抽自己一嘴巴子。
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
令狐方哼了一声,劈手夺过一个随扈的马,淡淡吩咐:“你随车回去。”又随手指了两个人道:“你们两个跟着我,其他人护着小侯爷和秦将军回去。”说完便扬鞭打马,一下就跑远了。
小……小侯爷?秦将军?姜洪差点儿没被吓死,僵立有当场半天回不过神来。
公孙旬和秦良哲出得门来,见令狐方连招呼都没打一个就走了,脸色不由就更加难看了。姜洪见状忙压下心中惊骇,低了头让到了一边。
公孙旬一上车就开始抹眼泪,秦良哲无奈,却也不知道怎么劝,最后只能由着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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