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口吞咽下去的时候，小男孩才反应上来，居然是肉包子。
他一个人吃掉了一个肉包子……他应该给奶奶和大哥留一点的。
小孩满眼羞愧差点要哭了……
盛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看到他快哭了，低声安慰：“没事了，嗓子还疼吗？”
宁安摇头。
苏雯在旁边眉头微蹙有些奇怪。
盛暖怎么忽然愿意理这些村民了？要知道，之前盛暖一直觉得这些村民又穷又脏，即便没有表现出来，却是真的很嫌弃的，还偷偷哭过。
可现在，她甚至还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
就在这时，外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宁安。”
盛暖抬头，就看到身高颀长显得有些瘦削的少年站在卫生所门外，呼吸还有些不稳，明显是跑过来的。
正是宁湛。
他身上的衣服很旧，还有些小，上边打着补丁，五官俊朗轮廓分明，只是没什么表情，再加上晒出来的小麦色皮肤，看起来就像一头不好惹的野狼。
苏雯抿唇移开视线。
她还没忘记上午时这个出了名的恶棍二流子说她好像巴不得盛暖出事的话。
宁安看到自己哥哥，连忙站起来迎出去。
宁湛把人拉到眼前看了看：“没事了？”
宁安摇头，然后指了指身后的盛暖。
盛暖上前几步温声解释：“他吃东西噎住了，当时有点凶险，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以后注意点就好了。”
宁湛看了她一眼，随即移开视线：“多谢。”
盛暖笑了笑：“要不是你今天救了我，我可能也没办法恰好救他，说起来还是要感谢你。”
宁湛似乎不想跟她寒暄，面无表情拉着弟弟转身：“那就扯平了。”
说完，兄弟两人走出卫生所院子。
苏雯这才小声说：“暖暖，你离他远点，难道你忘了，那宁湛是个二流子，不务正业还耍过流氓。”
盛暖看向她，勾了勾唇：“道听途说而已，看人不能只看表面的。”
苏雯对上她的视线，莫名觉得有点不适，然后嗯了声：“那倒也是，不过还是小心点好。”
盛暖没接话：“好了，回去吧。”
她们两个把卫生所的门掩上，出去往知青站走去，另一边，宁湛带着弟弟往回走。
宁安在旁边给他比划什么。
宁湛看了他一眼：“你吃了她的馒头？”
宁安点点头，眼神有些不安，甚至没敢解释，那不是馒头，而是肉包子。
好香啊……他不该吃那么快的。
宁湛沉默一瞬，然后说：“没事，我会还给她的。”
宁安低下头，又比划了下。
宁湛神情淡漠：“我是顺手救了她，她刚也救了你，我说了，扯平了……那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别往人面前晃，听到没？”
宁安小心翼翼点点头。
宁湛摸了下他脑袋：“乖。”
很快，兄弟两人回到家里。
宁家在村西，院门是破木板钉的，虽然看起来破烂却很结实，土墙也砌的平整。
院子里左边搭着茅草棚堆放着柴火，外边跑着几只鸡，五只母鸡和一只公鸡，墙角是猪圈，里面脏兮兮的猪正在哼哧哼哧叫。
进了院子，宁安就跑到几只鸡那边，从衣袋里拿出一个药瓶子，瓶子里面是他抓的虫子蚯蚓什么的。
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几只鸡立刻扑过来笃笃笃的争抢。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拄着拐杖出来无奈笑着：“刚从外边赶回来，地里刨了一整天，吃饱了。”
宁安咧嘴笑了笑，伸手比划：“多吃点虫子多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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