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暖无奈:“那你也好歹收着点。”
狼崽似是想起自己某些恶劣行径,难得有些羞赧,却不肯承认,埋头在她颈侧闷声耍无赖:“那会儿都要疯了……你要我的命还怪我不收敛……”
一墙之隔,谢家偏院,莲姨娘正将一件新衣在谢玄身上比划。
殿试被点状元后,请帖便一封接一封的送到谢家偏院,可谢玄一概没有回应,第一件事便是提着简单的礼物去拜访了左相安文录,行了弟子大礼。
安文录对这个年轻人印象也不错,知道他之前曾因为不肯给秦继明写祝寿词差点被废了一双手。
他以前跟谢玄说过,若是有难处可以寻他,可在中状元之前……谢玄却从未上门过,也从不与他攀关系。
反而是在中了后,各权贵对他热情邀约的时候,第一件事便是拜访他这个摄政王的眼中钉,孤寡老头子。
谢玄原本并未打算回应摄政王府的请帖,可从左相家回来后,他却改了主意。
两日后,他回了帖子致谢,且表示会赴约。
莲姨娘原本还因为儿子不肯与摄政王攀关系而焦急不已,一听到谢玄肯去摄政王府了,顿时喜不自胜,竟是从床底摸出了一枚银簪,换钱给谢玄裁了一身新衣。
“你身上这衣服穿了两年了,太过陈旧,登不得大雅之堂。”
谢玄神情发苦:“您那日病重……为何不肯将银簪拿出来买药?”
莲姨娘微僵,随即干笑:“娘知道你有法子的,这簪子是留着有大用处的,瞧瞧,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
谢玄沉默不语,心里却一阵凄楚无奈。
知道他有法子?
她知道他卖了冬天的被子和冬衣……甚至准备连仅有的书都拿去卖了。
她笃定他会想法子,哪怕忍着屈辱去主宅求人。
在莲姨娘心里,尊严什么的,远远比不上去高门赴宴时的一件新衣重要。
谢玄忽然想起来,七岁那年,他被莲姨娘拽到谢家住宅门口跪在冰天雪地里,求谢将军去偏院看她一眼。
然而,大雪纷飞中,他跪了大半日,谢将军也依旧没有见他,更没有走进偏院一步。
他生生晕倒在雪地里,后来,还是将军夫人薛婉茹差人将他送回偏院,又请了大夫留了些银钱……
就在谢玄前往摄政王府赴宴时,皇宫,元清帝居住的明心殿,左相站在那里,元清帝看着案上的诉状,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那诉状是裴怀霜暗中递给左相的,清楚的陈述了川城总兵赵正在摄政王秦继明指使下勾结水匪,劫掠官盐,之后又嫁祸云州总兵裴亮,勾结水匪杀了裴亮。
最后,将一切罪名嫁祸到裴亮身上。
“这、这或许是一面之词,叔父他、他……”元清帝磕磕巴巴,明显很害怕。
左相苍老的面上,眼神有些失望,也有些无奈:“陛下,难道要等到日后陛下身边的人都教他清理完了,整个庆国都被他掏空……那时,陛下便不怕了吗?”
“朕、朕……”
元清帝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
他也清楚,他什么都知道,可他就是害怕,就是怕啊……
他永远也忘不掉,他父皇驾崩那日,皇叔逼宫,秦继明救驾。
救驾的秦继明当着他的面砍下了他皇叔的脑袋,那脑袋咕噜噜滚到他脚下,睁大的眼睛还死死看着他。
那时,秦继明蹲下来,笑着对他说:“以后,殿下就是陛下了,陛下乖乖听话,臣永远不会这么对陛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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