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后上了楼。
祁少白看看面前的卷子，又看看两人的背影。
无声地做了个仰天长叹的表情。
逗得旁边管家佣人忍不住捂嘴偷笑。
……
上楼后，盛沐沐百无聊赖靠在偏厅沙发刷手机。
许久不看太太群。
今天偶然点进去一看。
发现有几个人在讨论高考话题。
她瞬间坐直身子。
认认真真翻起她们的聊天记录。
她正想找机会和祁少白聊聊这件事。
群里好几位太太家的孩子正处在高三年级。
或许…看看这些有经验的“真母亲”聊天，会获得些启发？
然而。
越看，她表情越不对劲。
直到眉头深深皱起。
群里起初只是在讨论，将孩子送到哪所国外名牌大学读书，可以获得更好的教育资源。
后来，画风越来偏。
——【陈太太，之前您家孩子去哈佛念书，是找哪位前辈写的推荐信？】
——【现在想送孩子去哈佛剑桥，捐款多少比较合适？】
——【其实不用费那么大精力，给孩子找个名师，突击几个月的艺术特长，找找门路，一样能上很牛的学校。】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忙牵线认识。】
……
盛沐沐很难具体去形容这些聊天让她哪里觉得奇怪。
毕竟有的国外学校，确实可以通过捐款获得入学名额。
有的学校，也将名家前辈的推荐信看得特别重。
这在上层社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转头，看向祁少白卧室方向。
眸光逐渐收紧，陷入沉思…
祁少白会不会也和那些人一样，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进入好大学，所以才对成绩毫不上心？
她唇角紧抿，纠结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敲响祁少白房门。
门从里面拉开。
盛沐沐一脸严肃的表情让祁少白顿了顿，茫然问道：“怎么了？”
盛沐沐浅浅吸了口气，开门见山：
“有没有空，聊聊。”
这是盛沐沐第一次来祁少白卧室。
陈设简单，冷灰色调。
靠墙有一整面球鞋陈列柜，摆放着各种限量款球鞋。
颜色各异的球鞋冲淡了房间整体冷淡色彩。
陈列柜旁边，放满了两个架子CD，角落里靠着一把吉他。
从这些地方，才能看出这是间青春期男生的房间。
祁少白把椅子留给盛沐沐，自己则坐到懒人沙发里。
因为察觉到盛沐沐神情严肃认真，他一反常态地坐得很直，疑惑抬了抬眉梢。
“聊什么？”
盛沐沐没有兜圈子，直接问：
“上次和你们班主任聊天，听说你们班很多同学高考一结束就要出国？”
祁少白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嗯，是有这回事。”
盛沐沐：“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想什么？出国吗？”祁少白面露不解。
他觉得国内很好，并不是非要出国镀金才能有所成就。
刚要回答“不是”，听见盛沐沐又道：
“让你爸用钱给你换国外名牌大学名额，有想过这样吗？”
“我从没这么想，而且——”祁少白不假思索回答。
随后眼神别开，肩膀跟着沉下来。
“而且他也不会为了我这么做。”
小学、初中、再到高中。
老爸从未像其他同学家长那样，给学校捐设备，捐图书室，甚至捐教学楼。
只会和他说：做好你该做的。
祁少白眉头轻拧，用无所谓的表情掩盖住内心失落。
不想被看出心底情绪。
然而十七岁的男生，还不是可以游刃有余掩饰内心的年纪。
就算盛沐沐没有看过原书，不知道他内心敏感细腻，此刻也能从那张欲盖弥彰的青涩面庞中读懂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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