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段经历也算成了裴欢面对险恶人心和世事的自我保护的盔甲。
小丫头真的清醒。
“这不是你非要她签名么……我就想着等你拿了签名，我就跟她不接触了，这几天她殷勤的我很不舒服……”
说着，裴欢就走进去，介绍说：“林姐，这就是我说的跟我关系很亲密的一个亲戚，她是你的超级粉丝呢，你答应过要给她签名的哦！”
沙发上的女人抬起头来，素颜，没化妆，连口红都没涂。
见到宁暖，方林眉眼带笑地说：“真的是我的粉丝吗？那一定是演技粉，不是颜粉……小姑娘长得比我可好看太多了。”
宁暖被这个方林看的很不舒服。
对方看女孩时……有种电视剧里老鸨看大街上好看姑娘的感觉。
难怪对裴欢殷勤了……
毕竟裴欢年纪小，鲜嫩嫩的年纪，十七岁，花骨朵似的，又辍学，家里父母都是农民，也没背景，最重要长得还不是一般的好看。
娱乐圈有黑暗面，这毋庸置疑，结合裴欢刚才说的，这个方林打裴欢的什么主意，已经显而易见。
某些恶心人的有钱大佬，但凡好色的，都是荤素不忌，除了自己老婆，外面其他女人不管什么年龄段的都想碰。
宁暖慢条斯理地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状似无意地抬手撩了一下肩上的长发。
方林眉毛挑了挑，越发觉得这个女孩不是来找她签名的，没有粉丝是这个模样的，眼睛里没有见到偶像的激动，也没有光亮。
不仅没有光亮，相反还很暗淡。
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方林认出了宁暖身上的衣服牌子，还有包。
最让她心跳加速了一瞬的是……这女孩身后跟着进来一个女人，规矩的站在身旁，不说话，也不坐下。
保镖么？
可她见过的保镖多数都是彪悍高大的男人。
就在她以为这是哪个大佬的女儿来找她麻烦，骂她狐狸精勾引她老爸的时候，宁暖拿出手机，不紧不慢的调出一张照片，怼到了方林脸前。
“不仅我是您的粉丝……就连我外婆也是。”宁暖浅笑嫣嫣地对上方林陡然转过头来，看着她时明显变了颜色的眼神，粉唇抿动，“《冷宫》是我外婆今年最爱的一部电视剧了，就是可惜，在我来要签名的今天，外婆她老人家……躺在坟墓里。”
“躺在坟墓里”这几个字，被宁暖说的很慢，很慢……
方林反应了半天，才咽了咽喉咙，麻木的脸上有了不自然的笑容和表情：“是吗，老人家去世了……真遗憾。”
怼在方林脸前的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
“不过也不可惜和遗憾了。”宁暖看着那张照片，“方小姐这张照片是我外婆在医院病房里住院的时候拍的，是去看人吗？还拿了鲜花……”
“嗯，是去看人的，好巧，你外婆居然也在那间病房里。”方林说完就问：“欢欢说你要签名，那我给你签在哪里好？”
宁暖却笑了笑，把靠向方林的身体收了回来，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笑容并不达眼底，“照片里的方小姐笑得真是好看，我还以为……这个眼神，这个角度，你是特地去看我外婆的。”
“……世事难料，如果人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顺便跟你外婆说几句话，给老人家签个名，怎么说我演的冷宫妃子，都是老人家生前最喜欢的一个角色。”方林从容得体的撇清一切，只是在低头时，眼底有着抹不去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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