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绒服臃肿,不方便,上车了还要脱下来叠放好……不如不穿。
今天她只想走一走,安静的走一走。
沿着街道不知道走了多久,保镖跟在身后不到两米远的地方,宁暖在一个转弯处拿出手机,准确地拨了陆菲的号码。
接通的很快,
陆菲的奶奶,也就是商北琛的外婆,转眼已经去世一个多月,好像每个人都从长辈去世的悲伤中走了出来,可是……又很快的陷入另一种悲伤里。
“暖暖,你怎么打来了?是想我了吗?”陆菲的声音是欢快的。
这份欢快装的这么假,宁暖是傻了才听不出来。
吹着冷风,宁暖淡淡的语调戳破:“陆菲,你很能打,但你不是演员,没有很会演。”
陆菲一时无话……
“你姑父被抓了,这件事你在帝都那边肯定全都知道,商北琛今天过去应该能见到人,可是他只会让我知道好的,不会让我知道坏的。”
陆菲沉默着听完,才开腔:“……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坏的那部分。”
宁暖涂了淡色口红的唇瓣动了动。
陆菲再一次长久的沉默了下来……
比刚才沉默的时间还要长。
可能是不太确定陆菲会不会说真话,也可能是太怕耽误时间下去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遗憾与错误,宁暖说服道:“陆菲,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太短了,彼此就算没有商北琛在中间,好歹也算新认识的朋友……”
“而且我们同是女孩,你能理解我的感受么?我爱的男人很重要,他已经是我身体和灵魂的一部分,我们像是战士,找到了彼此想要忠心耿耿的将军,可倘若得到他的代价如果是这样沉重的……那我们的未来算什么?这不完美……”
“暖暖……”
陆菲的语气,一开口就能听得出来,像是是要劝说她什么。
可她不想听任何劝说的话,只想要听一些实话。
宁暖眨了下眼睛,雾蒙蒙的,感觉眼前的街景好似都成了灰色,说话的嗓音也变得干干哑哑:“我不知道你爷爷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了逼我们分开,可以咄咄逼人的做到这个地步,好像谁的命对他来说都一文不值。”
话落,彼此都沉默。
再开口,还是宁暖打破的:“我现在心里很清楚的知道……这次如果我不低头,付出的代价会是什么。”
讽刺一笑,宁暖觉得这片天谁也撑不起了:“你爷爷真的太会折磨人了,专挑人的软肋折断。”
“是啊……专挑人的软肋来折断。”不知道宁暖哪句话戳中了自己,也许就是刚刚复述的这一句,陆菲本想沉默,可突然就忍不住了冲出喉咙的微弱哭腔:“我奶奶活着的时候就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叫我不能以看正常人的眼光来看我爷爷。”
“那不是一个女孩的爷爷,不是一个男人的父亲,更不是一个妻子的丈夫。那是一个见到有利可图就不顾道义……一辈子怀揣着野心不停厮杀、耍把戏,终生渴望极权的人。”
陆菲在楼上房间里接的电话,声音很轻、很小,好像刹那间脱掉了坚硬外壳,成为了一个瘦弱可怜的普通女生。
宁暖闭了闭眼睛,风雪不停,她面颊都被凉凉的空气给包围的冷了。
“姑父的身体底子,这些年很差,进去也有半个多月了吧……听说没按时给打药,加上心理压力过大,状态肯定好不起来。”陆菲慢慢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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