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西一时没绷住,“这世上最自私的话就是‘为了你好’,不分青红皂白,肆意而为,跟那些原本就横行霸道的人有什么区别,就因为打了个保护的旗号就不是欺负人了?”
她想到司徒宁,司徒宁还不是打着替荣平和荣慧琳出气的旗号,仗着自己人多,仗着自己势大,如果有权有势就能解决一切问题,那这世道真是乱了套了。
哪怕闵姜西明白世道就是这个世道,但她不能让秦嘉定也这样觉得。
秦嘉定第一次见闵姜西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她脸都红了,沉默片刻,他开口说:“我二叔给的命令是骚扰你的人打断胳膊腿,保镖理解能力有问题,大不了你说说他们,让他们下回注意,也不能全怪我二叔。”
闵姜西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会被十三岁孩子的话给哄住,如果不是秦佔授意,保镖不会轻易出手,但她突然不想再说,不该跟秦嘉定发脾气。
深呼吸,过了一会儿,闵姜西说:“走吧。”
秦嘉定打量她的脸色,“回莱茵湾吗?”
闵姜西道:“你不去吃西餐了?”
“我以为你不想去了。”
“人是铁饭是钢,饭该吃还是要吃。”
秦嘉定说:“女人变脸变得真快。”
闵姜西站在路边拦车,“你还不知道女人心海底针的道理。”
路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还是没耽搁闵姜西跟秦嘉定去西餐厅吃饭,饭桌上,秦嘉定主动道:“不是我胳膊肘向内拐,我还是要替我二叔说一句公道话,今天的事看着不大,你觉得保镖出手重了,如果真的遇到流氓劫匪,你就该庆幸我二叔下的命令是对的,有些人就是要吃一堑才能长一智。”
闵姜西低头切牛排,“不用拐弯抹角说我是白眼狼,我知好歹,也分的清黑白,咱们单说今天野马司机冤不冤?”
秦嘉定将牛排切成一模一样大小的方块,吃了一口,出声说:“他挨打是挺冤的,但是话说回来,他要是第一时间管住他朋友的欠手,也不至于挨打。”
闵姜西抬眼道:“你这是欲加之罪。”
秦嘉定抬起头,“我二叔说世上没有偶然,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
闵姜西刚刚压下去的火气突然又窜上来,一眨不眨的看着秦嘉定,出声说:“你二叔不是真理,他说的也不一定就是对的,他教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要以暴制暴,但现实中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能力,难道他们就不配反抗,不配拥有话语权吗?跟你二叔比,我也是弱者,是不是有一天我惹恼了他,就活该被他压着,被他欺负,你还觉得这么做是对的?”
秦嘉定目不转睛的望着闵姜西,某一刻,他忽然说:“我二叔欺负你了?”
闵姜西很努力才做到视线不闪,面不改色的回道:“举个例子而已,只是想告诉你什么该学什么不该学,嫉恶如仇是好事,一手遮天未必是好事。”
秦嘉定道:“如果我二叔欺负你,我不会站在他那边。”
闵姜西心底异样,垂目吃东西,“都说了举例子。”
秦嘉定说:“你这个例子举得不恰当,我二叔不会欺负女人。”
他本想说不会欺负你,怕这么说太过明显,临了改了个名称。
闵姜西闻言却差点儿笑出来,笑他年少无知,也笑他对秦佔并不是十分了解,不是动手打人才是欺负人。
“你怎么不说话?”秦嘉定盯着闵姜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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