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你长得真好看。我喜欢,我喜欢。”祁封钰看着她痴痴的笑着。
“谢殿下夸赞,时辰不早了殿下歇息罢?”秦挽还指望这个祁封钰能直接睡过去,这样她才好光明正大的睡躺椅,虽说已决定嫁入皇家,可是和一个不喜欢的同床共枕她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不要不要,我要你给我弹琴听,我想听你弹琴。”祁封钰一脸不情愿的摇头道。
什么?大晚上的不安生睡觉竟然让她弹琴给他听,这不是严重扰民么?
“殿下,臣妾的琴功着实难登大雅之堂,实在是入不了殿下耳。殿下不如早些歇息?”
“你不听我的话,明日我就要告诉父皇,不要你了!”祁封钰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秦挽怒道。
秦挽有些无奈,深吸一口气,将无奈换成脸上的一抹笑意。
“既然殿下想听,那臣妾便为殿下抚上一曲。还望殿下莫笑话臣妾。”说着秦挽便看见一张古琴放在案上。
奇怪,婚房里放古琴做什么,莫不是有意为之?
秦挽无意想它。坐在案前,轻轻抬指,青葱白皙的指尖触碰着琴弦,自琴弦中发出的幽幽琴音,似暖风春燕携啼在万花丛中,起手低落间演绎出的离合悲欢跌宕起伏,徘徊于耳,久久不绝。
“好!好!我还要听!”祁封钰越听越有兴致。
一曲方毕又是一曲,接下来的时间里,秦挽连弹了十几首的曲子,来自指尖的痛感与困意一起袭来,让她有些招架不住了。
婚礼劳累了一天,秦挽竟趴在古琴上睡着了,过了一会,原本早已躺在床上的祁封钰突然起身走近秦挽。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夜空中星子满覆,衬在月光的印射下显得更加明亮,此刻的裕王府寂静的叫人害怕。
祁封钰褪去往常的痴傻面孔,表情清冷的瞧着熟睡的秦挽。
这个女人,她的身上有着不寻常的气息,她的眉宇,他反复看,越看,还越是觉得像……
翌日,天刚破晓,晨光熹微。
房中香炉渺渺升起香烟来,秦挽睁开惺忪的睡眼,清醒间祁封钰已不在身边。
“人呢?”秦挽皱了皱眉。
一旁的侍女进来伺候,回道:“回裕王妃,殿下此刻在别苑的金丝台那里,昨儿新进了一只黄腰柳莺,殿下很是喜欢,打早便去逗鸟了。”
“哦,我知道了。”看来这祁封钰终日里过得很是悠闲。
“你叫什么名字?”
“回裕王妃,奴婢名叫古月。”
古月的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弯弯的柳叶眉下称着一双水灵的眸子,面若桃红,眼似丹杏。
“嗯,古月,你来府中多少时日了?”秦挽趴在和合八仙的雕花木椅上,双手撑起脸颊,浅色的衣衫映着肌肤愈发鲜明。
“奴婢打小就跟着自己的母亲在秦府,自从母亲去世后便就留奴婢一个人了。算下来已有十六个年头了。”
“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我初入裕王府,身边也没有熟悉的人伺候,我看着你投缘。”秦挽微微一笑。
“是。”古月恭顺的答道。
“说来,府上的仆人上上下下约来百号人,可是都出自一处?”
要想更将王妃的名头在裕王府扎得根深蒂固,还得要从基层抓起。过够了忍气吞声的日子,秦挽从这一刻决定主动出击。
“那倒不是,这府上的仆人们皆是来自四处,多数是皇上指派的,有的是大皇子送来的,有的也是皇后娘娘送来的,再者不过是些朝中要臣们指来照顾殿下,以示臣心的。像我们这种从小便长在府中的是极少的了。”
古月缓缓抬起头,一双水灵的眸子一眨一眨的愈发俏丽。面前的裕王妃并没有想象中的冰冷,她觉得很是亲切。
秦挽若有所思。
原来如此,看来这祁封钰还是极受“宠爱”,连自家仆人们都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指派。
不过有百双眼睛盯着,做什么都不便。如今,看来是要立个下马威了。
“古月,你去将这府上仆人的名册取来。”
…………
金丝台。
“裕王妃可有什么异常?”祁封钰长身幽立,一身孔雀蓝金线的锦衣极适合他。端端的看去真是绝美如画。
“裕王殿下,臣今日派人暗中细细观察。裕王妃并无异动,只是今早叫了贴身侍女去拿了府上仆人的花名册。说是要好好打理一番。”
“哦?”祁封钰放下手中盛着鸟食的金勺,转过身来回踱步。
有意思,如今府上四派安插的眼线众多,他正愁没有人来替他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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