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容回到太子府,向祁封城详细阐述了今日斗诗会上所察到的所有讯息,又将记录下的名单交予祁封城。
“太子殿下,这些便是今日所到女眷的名单。”秦卿容微微俯身,将名单递上,眼含期盼。
祁封城闻毕,望向名单,接过一一扫过,间或皱眉,“荆大人派的就是个庶女?”
秦卿容一听,恭敬地婉声回道:“是的太子殿下,但送礼还是有几分厚重。”
“哼。”祁封城不屑地道,“想用一份厚礼就撇清和太子府的关系,想的倒是美。”
祁封城也没多说,看完了名单有些气愤地置在一边,“那几个大人,既然选择与本宫作对,本宫必会让你们尝尝后果。”
秦卿容在一旁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太子殿下喜怒,父亲肯定站在太子这边,加上,皇上的这几个皇子之中,也只有太子才是名正言顺的,最为合适的。”
祁封城眉眼稍霁,望了望在他面前总是盛装打扮的秦卿容,还是将语气方温柔了些,“此次多谢太子妃。”
秦卿容面色一喜,终于将心中最迫切的事情说了出来,“那今夜太子是否到臣妾这里歇息,臣妾好做些准备为……”
“太子妃今日疲累,便早些休息。”祁封城毫不犹豫地拒绝,“本宫还有些要事要忙,太子妃也瞅见了,现下的情形。”
“太子……”秦卿容咬了咬唇,还是有些不甘心,她知晓祁封城只是找个借口,到了夜里又去其他妾室的屋里。
念及秦家支持,祁封城语气温柔,“好好好,今夜去你那儿。”
这日夜里祁封城接到母后急召,便迅速赶往宫中与母后相见。
李姝芸,这个当了这么多年皇后的人,一直以来都是端庄得体的,哪怕此次被皇上禁足,但这一次,祁封城赶来之际,甚至震惊地看到李姝芸这副不修边幅的有些崩溃的模样。
李姝芸见祁封城到了,焦急地拉上祁封城道:“城儿,城儿,俪妃出现了,俪妃出现了!那个小贱人果然还活着!”
俪妃?祁封城原先还未反应过来,但想了想皇上后宫之中能称得上俪妃似乎只有一人,当即他一愣,那岂不是是祁封钰失踪了多年的母妃,那个曾经很得父皇喜爱的宠妃。
那个曾经被自己的母后以及舅舅做掉的俪妃,那个如若活着便是对母后最大威胁,恐会威胁母后后位和李家安慰以及他这个太子之位的俪妃。
祁封城终于知晓为何母后会如此惊慌,甚至失了一国之后的体统。
“这是真的?在何处?哪里传来的消息?”
祁封城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这么多年不见,俪妃若是活着,应该早就出现了,毕竟她最疼爱的儿子都痴傻了,有些不合常理。
“楼外楼,百姓们看到的,你父皇可能也见着了。”说到此,李姝芸面色更加崩溃,但一直强忍着。
“那父皇回来之后可有异常?若是父皇真的见着俪妃娘娘,应该不会沉默至此?”
祁封城自然不会像李姝芸那般惊慌,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这倒并未……”李姝芸终于情绪舒缓了一些,仔细回忆了这几日,“皇上偶尔还是会送些东西到我宫中,与往日无异。”
李姝芸又沉默了些许时候,将有些凌乱的头发梳了梳,又拾掇了衣衫,披上一件外套穿好,又恢复了往日一国之后的端庄得体。
“城儿一说,倒是显得我慌乱了,都过了这么多年,要回来早回来了。”李姝芸道,“不过不管是否属实,城儿你都得打听清楚,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是,母后。”祁封城恭敬地应道。
“对了,城儿,你近些时候可有突破?”李姝芸骤然想起,问祁封城道。
“都在儿臣的掌握之中,母后可放心,但祁封钰不比当年,现下还是有些难对付。”祁封城道。
“既是如此,那还须得多多注意,此次中秋佳宴是个极好的机会,到时候百官在场,便是有口也难辨,就算逃脱此劫,但皇上怎么都得给百官一个交代,但母后希望你能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李姝芸眼神狠厉,继续道,“来说说你的计划,母后与你一道参谋参谋。”
祁封城将自己的计划一一说与李姝芸听,李姝芸微微点头,有些欣慰,间或摇头,提了些意见。
跳动的火焰,照在两人低声交谈的脸上,斑驳错影,留下深刻的阴影。
皇上身体渐衰,朝堂风波诡谲,山雨欲来之兆。
之后的两天,秦卿容都常与祁封城在一起,她看祁封城常常愁眉不展,便与自己的父亲秦相国说,秦相国得知此事,便想要助太子一臂之力,只与秦卿容道让其与太子隔日回到相府便好。
秦卿容再问秦相国详细,秦相国回答道说也会宴请祁封钰与秦挽。
秦卿容便知晓父亲必然是会有所作为了,那她只须同着太子一道回府便是,到时候便有好戏看了。
秦卿容当下也对祁封城提了,“太子殿下,父亲明日请你我以及裕王殿下裕王妃一道回府参与家宴。”
此话一落,祁封城略微思索,虽现下有些忙,但既然秦相国宴请,便是不请上祁封钰,那也是须得去的,怎么说都得看一国相国几分薄面。
“好,此事就劳太子妃张罗了,明日本宫便与你一道去相府。”祁封城道。
“臣妾定会安排妥当,太子殿下只好放心舒坦地去参与家宴。”秦卿容是信她的父亲的,也是她一直以来的骄傲,便是太子也要照顾着他暗暗父亲三分薄面,那裕王殿下还能不顾吗,因此,明日,怎么的都能见上一面了。
而此时的裕王府却是一派温馨。
午时阳光正好,几缕暖光从门窗射入,在堂内的地上留下几道斑驳的影子。
一只脚踩在上面,破坏了这道影子,只见祁封钰一身俊朗,挺拔如竹,“孩儿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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