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合了合眼,重新睁开后,眼尾泛上了浅浅的胭脂红。
楼阮转过身,伸手在洗手台边上的黑色抽纸盒里抽出了两张洗手间用纸,把注意力放在了花瓶上。
她声音低低地说道,“我买的花瓶,和家里的色调不太统一。”
“嗯,”谢宴礼垂着眼睛,认真洗着手上的花瓶,冷白修长的手指拂过色彩丰富的花瓶表面,被衬得更为明晰好看,“我没什么艺术天赋,只能选灰黑白,不会出错。”
“夫人对色彩比较敏感,装饰家里的事,就交给夫人了。”
楼阮默默把手上的花瓶擦干净,又往谢宴礼身边挪了挪,她看着他慢条斯理的样子,抿起唇来,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声音低低道,“让我装点水。”
她没那个耐心等他就这样慢慢洗完了。
再多等几秒,她恐怕会胡思乱想到更可怕的东西。
所以还是……
“嗯,什么?”也许是水开得太大,谢宴礼像是没听清似的,转过头来看她。
她站得太近。
谢宴礼转过头来的时候,楼阮瞳孔骤然紧缩,抱着花瓶下意识后退。
身后没什么东西,她当然不会摔倒,就是……显得有点笨拙而已。
眼尾的颜值红色还未褪去,她只能低着头轻声道,“我给花瓶里装点水。”
谢宴礼站在洗手台前,黑色的缎面睡衣袖口挽着,露出了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他朝着她伸出了手,那双漆黑的瞳眸中带着几分……担忧。
是怕她摔倒。
心中那点窘迫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她站得稳稳当当,谢宴礼就收回了手。
他往旁边挪了挪,给她挪出了地方。
楼阮低下头,轻轻呼了口气。
她走到他身边,把开关拧到了冷水那边,给花瓶里灌了水。
接完水后,她就慢吞吞地,有些僵硬地退了出去,全程没敢抬头。
走出去洗手间后,楼阮才觉得呼吸通畅了不少。
她捧着花瓶,做贼似地回头看过去,洗手间里的水声静了,楼阮心一跳,连忙转过身往客厅走。
装好水的花瓶被她放在桌上,她转过头,地上还摆着三只花瓶。
楼阮又跑去拿起了它们。
谢宴礼也已经带着洗干净的花瓶走了出来,他的袖子依旧挽着,手臂上的筋脉微浮,楼阮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一呼一吸间,又有些挪不开眼睛了。
她捏着花瓶的手指微微收紧,不得不说,她是有点好色身上的。
谢宴礼像是要和她说什么,但楼阮直接加快步子,哒哒哒跑了进去。
谢宴礼手上拿着花瓶,转头看向了洗手间的方向,缓缓蹙了蹙眉。
她好像,有点躲着他。
下午刚回来那会儿明明还好好的…
谢宴礼垂下眼睛,把花瓶拿过去,和她放在桌上的一起放好,这才去处理那捧玫瑰。
楼阮很快就洗好了花瓶走出来。
谢宴礼正坐在那里处理那堆玫瑰花,他垂着眼睛,修长冷白的手握着黑柄剪刀,手背上青筋微起。
废弃花枝顺着他指尖落了下来,泛起细微的声响。
楼阮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你……还会这个?”
纯属太安静了没话找话。
谢宴礼掀起眼睫看她,手上动作没停下来,他慢条斯理道,“不太会,正在学。”
楼阮:“看起来很专业。”
倒不是硬夸,看他坐在这儿咔咔修剪花枝的样子,不知道的真会以为是熟手。
坐在她身旁的人终于缓缓勾起唇,眉目舒展开来,悦耳的声音似流水倾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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