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留委屈地说:“你怎能想着我死呢,你就不能换个比方打么?”
沈妤笑着松开忠伯的手,退了一步说:“不过一句戏言而已,一码归一码,我不会因一句戏言而迁怒与你,却也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你不喜欢我,我自然也不喜欢你。”
“不过。”沈妤顿了顿,“方才受你一拜万不敢当,时雨在此回礼了。”
沈妤深深一揖作为回礼。
忠伯在王府也算德高望重,常受小辈的礼,却是第一次受人礼时竟觉得能让自己腰杆板正。
少年的一揖诚心实意,替他挽回了尊严。
忠伯眼眶微微红了红,又端回了之前那副样子,“今日虽受你一礼,但我还是不同意你留在王府,之后还是要抽时间同你谈一谈。”
三人离开鹿鸣轩,忠伯心中感慨万千。
少年从头到尾不卑不亢,进退有度,言行间颇有大家风范,应当家风极正,却不知怎么小小年纪便沦落在外。
忠伯心想,时雨若是与殿下没那些事,他也不至于想将他赶出王府,那么小的孩子,离开王府又能去哪呢?
他此刻完全忘了时雨还有那一库房的宝贝。
长留问:“爷爷你是不是忽然发现时雨挺好的啊?挺讨人喜欢吧?”
话音刚落,鹿鸣轩的院门嘎吱一声又开了。
“方才忘了说了。”沈妤探出个头来,“我想说谈一谈就不必了,我这个人性子倔犟,赶是赶不走的,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忠伯抖着袖子一指,人已经缩了回去,门也哐一声关上了。
忠伯气得吹胡子瞪眼,“好个头,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长留和兮风却笑了起来。
沈妤是个歇不下的人,不当值便去街上闲逛,打听些消息。
京城的赌坊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都有,更是消息的汇集地。
为了不引人注意,沈妤去时只赌小的,从不涉及大笔银子。
裴淳礼是准备回府的,窝在马车里本昏昏欲睡,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忽然福至心灵,掀开帘子就看见了刚从赌坊出来的时雨。
裴淳礼一高兴,赶忙下了马车就追上去。
“兄弟,兄弟!”
裴淳礼连喊了好几声,又追出好一段路才赶上,拦在面前气喘吁吁道:“你躲我干什么?”
“我没躲你,没听见罢了。”
沈妤确实听见一个人在大街上喊兄弟,谁能想到那吼得都破了嗓的竟然是裴淳礼,身后还跟着两名随行的小厮。
裴淳礼撑着腿喘气,“可算是逮到你了。”
“你找我有事?”
裴淳礼缓了口气,“没事就不能找你么?”
沈妤“哦”了一声,“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别啊。”裴淳礼一把拉住她,“我还没用过饭,前头就是食悦阁了。”
他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小侯爷请你吃饭如何?”
“可惜我不饿。”
沈妤谨记谢停舟的话,裴淳礼的父亲是太子党。
“我不管。”裴淳礼死皮赖脸道:“北临王府闭门谢客,害我不能去找你。”
他抱怨道:“还有,他李霁风为何就能上门?难不成他谢停舟谢的就我一个客么?”
提起谢停舟,沈妤忽然想起一事,前日长留忽然问她是不是和裴淳礼私定终身,当时谢停舟也在场。
沈妤站定,抱着胳膊问:“你来解释解释,我什么时候和你私定终身了?”
裴淳礼理直气壮,“去年我们在花楼私下确定往后终身吃喝玩乐,简而言之不就是私定终身吗。”
沈妤差点扶墙。
正待甩了裴淳礼离开,余光扫到一辆马车行驶而来,那驾马的人正是沈府的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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