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第一次摸到海东青,眼里满是欣喜,“我常看你摸它的头和前胸,为什么我是摸它的背?”
问题问出口,原以为他不会回答,却听谢停舟温声道:
“架鹰人摸它的头顶、前胸帮它梳理羽毛,是在增进鹰对人的信任感和感情,如今只是成了习惯罢了。”
沈妤点了点头,手轻轻往回抽,感觉到谢停舟也轻轻松开了手。
离开了他的桎梏,才觉得手腕被他捉过的地方烫得那样厉害。
沈妤把手背在身后揉了揉,觉得那一块仿佛要烧起来一般。
于是她蹲下去,将两只手都浸泡在冰冷的溪水里。
温度降了下来,她撑着水下的鹅卵石一动不动,在的水面上隐约看见谢停舟扬起了手,白羽在他臂间展翅。
沈妤动了动,波光让画面顷刻间乱了。
他蹲了下来,就在她的身边,也朝着水中伸出了手。
两人的小指就这样在水中猝不及防的相遇了。
说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谢停舟的小指就这样轻轻地压在了她的小指上面。
但两个人都没有动,水面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们在倒影中看到了对方的脸。
那种令人消沉,让人浑身放松的感觉又来了。
沈妤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咬了咬牙,忽然站了起来,手上的水滴滴答答落在岸边。
“我有点困了。”她不自然地说。
听着她的脚步渐渐走远,谢停舟才缓缓起身,招呼着天上的白羽往回飞。
……
沈妤两日一出府,雷打不动,谢停舟知她心急,也不管她,总归她是个有分寸的人。
下午暗卫来报。
刚一说完,谢停舟诧异回头,“她去了诗会?”
负责跟踪保护沈妤的暗卫道 :“确实是春日诗会,和小侯爷一起去的。”
世家公子口中所谓的诗会,不过是聚众玩乐的一个借口,一堆纨绔聚在一起饮酒作乐,还有妓子相陪。
暗卫见谢停舟脸色沉了沉,忙又补了一句,“并非是世家开办的诗会,而是在峇山书院。”
这下谢停舟更为诧异了,峇山书院乃百年前崔丞相所开。
峇山书院是义塾,多是付不起束脩但资质上佳的寒门子弟。
裴淳礼一个成日吃喝玩乐的高门贵子,去峇山书院干什么?他能听得懂么?
谢停舟沉思,若不是裴淳礼想去,那就是沈妤想去了。
或许是书院有她的旧友,谢停舟如此猜测,可暗卫下一句便推翻了这种可能。
“已经连着去过第三次了,殿下说过若无特殊无需通报,是以今日才来汇报。”
谢停舟指背抚了抚白羽,“你说她到底想干什么呢?”
声音极低,像是在同白羽耳语。
“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可要拦下?”暗卫试探着问。
谢停舟淡淡道:“不用了,若非性命攸关,你们不必出手,若连小事她都解决不了,那她也不是……”
不是沈妤了。
过了正月,草长莺飞。
白羽从鹿鸣轩飞回来,落在了窗棱上。
谢停舟从文书里抬眸看了一眼,问它:“又和大黄吵架了?赢了吗?”
白羽鹰目圆睁,脑袋微微歪了歪。
“那就是没赢。”谢停舟笑了笑。
自那晚回来后,白羽肯让沈妤摸了,有时会从谢停舟的青朴居飞到沈妤的鹿鸣轩,然后和大黄吵上一架再回去。
之所以说是吵,是因为大黄偶尔进出青朴轩,在知道白羽不会攻击自己之后,如今胆子越来越大了,白羽一进鹿鸣轩,它就冲着白羽狂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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