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除了劝架声还有妓子的尖叫声。
文乐生习过武,窦庆这样的空架子哪是他的对手,被文乐生按在地上挨了数下。
其他人唤了小厮进来,好不容易才将两人给拉扯开,分头劝说了好一会儿。
文乐生打了人舒坦了,窦庆被揍却窝着一肚子火。
“窦兄莫气,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方才进门时不是还说扶窈姑娘好看么,来,扶窈,你扶窦少爷去隔壁休息,给他擦擦药。”
沈妤庆幸自己没着急走,扶窈果然就在隔壁。
窦庆应是喝了不少,脚步声踉跄而至。
沈妤赶紧往床帐后一躲,贴着墙隔着重重纱帐隐约能看见进房的两人。
窦庆进门就往矮榻上一坐,架起腿,“给爷脱了。”
扶窈跪地,安静地替他脱了鞋,起身去拿药,又被窦庆一把拽了回来。
“别跑啊美人儿。”
扶窈一下摔在他腿上,惊慌中一阵乱推,“窦公子,别,别这样。”
扶窈挣脱他的手,忙往桌后避开。
窦庆方才被揍的地方被她推疼了,邪火又冒了出来,看见扶窈避他如蛇蝎,恶狠狠道:
“连你也看不起老子?”
“不伺候老子,你想去伺候谁?”
说着一下抽出腰后随身携带的马鞭,啪一下就是一鞭。
第一下扶窈躲过了,第二下就没那么幸运了,直直抽在手臂上。
“啊——”那轻纱下顿时冒出了血珠。
窦庆在房事上本就是这样的作派,听见尖叫声更为兴奋。
他抹了把脸,接着又是一鞭。
沈妤在纱帐后攥紧了手,内心在救或不救,暴露或不暴露之间摇摆不定。
扶窈本是个养在深闺的娇小姐,生平受过最大的伤恐怕就是刺绣时扎伤了手,几鞭子下来就被逼在了角落里。
这边的尖叫声隔壁也清晰可闻。
文乐生听得嗤笑了一声,扬声说:“这越是不成器的男人啊,就越爱拿女人撒气,你们说,这他妈的是什么道理啊?”
窦庆此刻兴奋得眼睛充血,根本不想管隔壁的嘲讽,一下扔了鞭子,边扯衣带边朝着扶窈走过去。
扶窈起身便跑,冲到门口却发现外面上了锁。
教坊司的黑暗非常人能想,任凭你从前如何高高在上,入了教坊司后就只剩这身皮肉可取。
貌美又有才情的还好,会专门去伺候水榭更为尊贵的客人,可像扶窈窕这样相貌不算多出众,才情也不算出挑的人,便是死了也是说病死草草埋了,谁也不会为了她去得罪客人。
扶窈后背紧紧抵着门,抽出簪子对准了窦庆,哭喊道:“你不要过来,求你了,啊—— ”
窦庆扑过去,她赶忙往旁边躲开,两人一追一赶,窦庆竟从中得了趣儿。
扶窈拿着簪子连连后退,窦庆挂着淫笑步步逼近。
沈妤目光越来越冷,她不是神仙,无法评判一个人有罪无罪,但窦庆这样的人,留在世上也只是祸患。
下定决心,沈妤抬起手,扯下珠链上的一粒,找准时机曲指一弹。
窦庆只觉腿弯一痛,一个踉跄,一下就扑在了扶窈身上。
噗嗤一声闷响,簪子戳入身体的那种触感让扶窈猛地推开了窦庆。
窦庆恍若没有察觉,摇摇晃晃退了几步,才一下栽倒在地上。
窦庆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低头看了眼胸口的簪子,看着血迹在胸口慢慢浸开。
扶窈整个呆住,她张嘴欲呼,却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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