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行了一个礼,抱拳说道:“那在下就先告辞了,望宁将军不要忘了我说的话。”
“辛苦你了。”宁将军也一拱手回了一个礼。
趁着天还没亮,无涯又偷偷潜回了自己驻扎的军营中,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守在门口的赵大石尽职尽责的站在那里,几乎是一整夜没有合眼。他蹑手蹑脚地爬了进去,然后装作睡了一夜的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他走出来,赵大石行了个礼,喊道:“将军!”
“嗯!”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辛苦了,今天一天你都不需要执行任务,好好休息吧。”
“是。”他应了一声,脚步虚浮的退了下去。
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也确实是累了,看着他的背影,无涯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转身钻进了帐中。
他也没有怎么休息,奔波了一晚上,他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本想思考些什么,可是一坐下来,头一歪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被一双手摇醒了,他有些恼怒的撇了撇嘴,眼睛都懒得睁,换了一边继续睡。
“喂,醒醒,醒醒。”一个熟悉的声音炸雷一般在他的耳边响起。
他艰难的抬起头,瞄了一眼表情严肃的白壶,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还好意思问怎么了,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太阳都快晒屁股了,他还在这儿呼呼大睡,置全军的安危于不顾。
他一脸嫌弃的望了无涯一眼,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将军,我们可全都等着你的指令呢!”
无涯跟底下安了弹簧一下,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连连说道:“别别别,师父,徒儿错了,徒儿的性命以后还得仰仗师父呢。”
这马屁拍的也太明显了吧,可是听起来挺顺眼是怎么回事儿?白壶想伸手捋捋自己的胡子,却扑了个空,又尴尬的放了下来。
又忘记了,自己现在是一个年轻人。
“知道就好,”他拿出师父的威严,佯装严肃的说道:“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无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笑嘻嘻的说道:“按兵不动。”
“你认真的吗?”白壶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城里的将士可都在等着他的救助呢,总不能因为一些不致命的打击就停滞不前吧?身为将领,这样未免也太懦弱了。
看穿了他的表情,无涯也不急着解释,淡淡说道:“放心吧,过不了几天我们就可以动身了,相信我。”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相信他啊!
见他眼神坚毅,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痕迹,白壶无奈的一摊手,说道:“好吧,姑且相信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放心,不会的!”他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沉默了一会儿,无涯突然一脸神秘兮兮的笑了笑,对着白壶极其温柔的唤了一声:“师父?”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白壶反应敏捷的向后退了一步,双手交叉挡在胸前,趁着他凑过来之前,躲开老远,一脸戒备的应道:“嗯?”
干嘛一副我要谋杀你的样子啊?难道自己在你心里的信用度就这么低吗?他假装悲伤的望着白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快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白壶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对他可怜兮兮的模样不为所动。
见这招对他没什么作用,无涯收回了与他那魁梧的身材不符合的可爱表情,一本正经地说道:“师父,等下你出去的时候把我们今天晚上出发的消息散布出去。”
白壶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瞬间明白了他要干什么。他多看了无涯一眼,赞赏的点了点头。
小伙子,不错,有前途。
“好的,知道了。”他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下来。
“那我就走了啊,还得出去为您老卖命……”他无奈的摊了摊手。
没等他转身,无涯便叫住了他,继续说道:“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跑什么?还有一件事情希望你帮帮忙。”
有什么事情你不能一次性说完吗?磨磨唧唧的,能不能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一样,有点魄力?
白壶撇了撇嘴,斜眼望着他说道:“嗯……什么事情,赶紧说,我忙着呢。”
“我记得你之前教过花如烟化装吧?”他问道。
她的名字很神奇,仅仅只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便觉得有一种别样的意味。
“对啊,怎么了?”他一脸戒备是看着他。
没事儿,你答应了就好。无涯意味深长的微微一笑。不急不急,等你答应了这件事情你就不忙了。
他笑嘻嘻的朝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虽然一脸嫌弃,白壶还是乖乖的靠了过来。无涯朝着他憨憨笑了笑,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隔墙有耳,他不得不小心翼翼,每一步都确保万无一失,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毕竟他身上现在承载着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希望。
白壶有两个最拿手的事情,一是善于变装,无论是男女老少,还是美丑胖瘦,装扮起来他都游刃有余。
还有一个就是他的医术,与他出神入化的技艺相比,他的医术更胜一筹。行走江湖,这是他活命的法宝。
记得之前花如烟只是学了个皮毛就蒙过了一大堆人,他是亲眼见识过的。
想起花如烟,他的心里涌起万般柔情,还带着一缕挥之不去的清愁。比起他,花如烟更像是白壶的徒弟。
她从他那里学到的东西都比自己多,有什么办法呢,他之前每天忙的跟上了发条的钟一样,根本没有单独的时间去向他认认真真学习。
就在他陷入莫名的惆怅之中,白壶伸出手指戳了戳他,不满的说道:“你还真是异想天开,你以为人家是吃素的啊,你也不怕师父这把老骨头就此葬送了吗?”
“不不不,”无涯一脸狗腿子的赶忙说道:“师父……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自己呢,你这么年轻有为,英俊潇洒……”
停停停,打住!
白壶无奈的瞟了他一眼,说道:“好了好了,不要拍马屁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不过前提是你得把我安全送进去。”
“这个是自然啊。”无涯一拍胸脯保证道。
原本白壶就是个很厉害的人,然而今日之后,无涯又解锁了他的一个新技能,就是传播谣言。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晚上出发的消息瞬间就在军营里传开了,每个听见的人都以为自己是少数知道秘密的那小部分人。
入夜之后,他并没有出发,而是钻进帐中呼呼睡去了。反正消息也不是他传的,他又不需要为此负责。
都是听说,听说,这个词有一个很好用的地方,就是任何话在前面加上这两个字,一下子就变的不可信起来。
直到宁将军的手下前来报信,人们才惊觉,原来一切都是一个骗局。
早就料到若是他提前出发,一定会有人通风报信。于是他与宁将军串通好了,派人在路上蹲守着。
而在宁将军那边,他们也得到消息说粮草今天晚上到,两边口径一致,一下子就增加了可信度。
虽然两边都已经知道了通风报信的人是谁,他们还是任由着这些人将假消息带到了敌军那边,然后在路上设了埋伏。
消息几乎同时送达,对方统帅不疑有他,领着一支轻骑准备在路上拦截,却被打的几乎全军覆没。
率领这支轻骑的头头背后中了一箭,倒在路边被宁将军的手下俘虏。
接到他胜利的消息,无涯立马动身出发,一刻都没敢停留。天亮之前,所有的部队和粮草悉数被运进城内。
经过此次一事,宁将军对无涯刮目相看。他的军中,作战勇猛不怕死的人有,工于心计的精明人也有,有勇有谋的将士却难以寻觅。
现在突然横空杀出一个无涯,既可以和他并肩作战,又可以为他出谋划策,他当然是求之不得。
第二天,宁将军设宴款待风尘仆仆的将士,好好休息了一天。他们是悠闲自在了,而敌国的太子却不淡定了。
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内线,还损失了自己的一支骑兵和一员大将,他的心里是又气又无可奈何。
好气哦,可还是要保持冷静。都怪他太轻敌了,小看了他们的智商。幸好这一次并没有将他的内线一网打尽,被发现的只不过是些无名小卒。
他下令下去,要他们静观其变,不要再轻举妄动。
不过,无涯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没过几日,敌军的帐中便乱作一团,许多士兵染上了奇怪的病。
先是全身瘙痒,紧接着全身的皮肤开始慢慢变红发热,最后全身溃烂。军中的大夫四处都查了一遍,怎么也发现不了是什么原因。
而且,这样的病还带着传染性,没多久被已经有上百个人染上了。开始人们还没有重视,以为只是什么东西过敏。
直到第一个人全身溃烂而死,他们才真正意识到这个病症的可怕。军中人心惶惶,人们开始不自觉地疏离。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染上了这样的病,甚至就连大夫也无能为力。只能将染上了病的士兵隔离起来,任由着他们自生自灭。
可是,就算是隔开了所有染上了怪病的士兵,还是有人连续不断的得上。大夫说,若是找不到传染源,便无法从源头上真正根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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