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眉目间透露出来的神色,跟他父亲年轻时候,是有几分相似的,同样冷峻如鹰,却又俊美绝俗,风华无双。
季漠谦继承的,不止是季司寒的头脑,还有那样一张绝世容颜,和举手投足间的温文尔雅,甚至连浑身冷冽又压迫感十足的气场,也是完美复刻下来。
望着这样帅气又充满自信的儿子,舒晚忍不住红了眼眶,又若无其事转身,取来领带,亲自给他打上,再细细帮他整理衣领。
“等十二点过后,你就成年了,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
这辈子,舒晚做过最正确的事情,就是生下季漠谦,现在看到他长成如斯模样,心间滋味,五味杂陈。
似乎不想孩子长那么大,但孩子终究是要长大的,就跟有些人必须要走,是一样的自然规律,无法去抗争什么。
舒晚垂眸落下来的黯然神伤,落在季司寒眼里,便是无法言语的痛,像是不忍再看一般,男人转过身,走出别墅,一步又一步,踩着高高雪地,漫无目的,前行……
季漠谦应了一声‘母亲放心’,便抬眸看向落地窗外走在雪地里的身影,“妈,我先去看看父亲……”
雪山倒下来的树木,像一根横隔在阴阳之间的朽木,季司寒本想跨过去,却不知为何,顺着这根枯木,缓缓坐了下来。
跟在后面的季漠谦,见自家父亲坐下来,不禁撑着伞,提步走过去。
伞沿遮盖下来,挡住飘落的白雪,季司寒的长睫,微微颤了颤,却没有回眸,只伸出宽厚大掌,轻轻拍了拍旁边枯木。
“坐吧。”
季漠谦怕自家父亲淋雪,挨着坐下,伞却没收,只屈起膝盖,用手肘撑在大腿上面,伞沿倾斜在父亲身侧。
今日的父亲,与往日不太一样,黑色大衣,脖领间,围着一条白色围巾,穿着打扮,仍旧是从前模样,只是那刻意打理过的容颜,却隐隐透着股离别之意。
“父亲。”
季漠谦唤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他们父子之间,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似乎没什么好说的,可又觉得什么也没说,总有种遗憾将至的感觉……
季司寒微微侧过眼眸,看向只着淡薄西装的季漠谦,继而脱下大衣,自然而然裹在他的身上,季漠谦不肯要,想要脱回去,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住。
“如今,我能为你做的事情,就只有这些了。”
就是这种忽远忽近的疏离感,叫季漠谦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所想,只能收紧有着父亲余温的衣服,像个孩子一样,包裹在这样的保护之下。
两人看着伞沿外面,一望无际的茫然大雪,各自静默许久过后,季漠谦清冷中,夹杂着不舍的嗓音,在季司寒的耳边,悄然响起。
“父亲,你能为我做的事情,还有很多,相信我,一定能取出那块芯片。”
一袭黑色西装,宛若王者般的季司寒,单手撑在膝盖上,遥望着伞沿外面飘落下来的漫天白雪,浅浅勾起唇角。
“你研究了三年,我当然相信,你能取出芯片。”
季漠谦惊诧望向季司寒,“父亲,我学医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无所不能的男人,轻轻挑了浓眉,“小的时候,你装病打扰我和你的母亲,而你母亲顺势而为,我都是知道的。”
言外之意就是,他们母子俩这点秘密,为人丈夫、为人父亲的,又怎会不知,只不过他从未干预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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