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把话说完，留下了遐想空间。
旋即，猝不及防地挂断了电话。
下一秒，顾迦洛立即反驳。
“他在诬赖我，那戒指，我早就还给他了！”
“嗯，我知道。”沈律回得很干脆，却也给人一种敷衍感。
顾迦洛抬眸，看向他那双如墨玉一般明亮的眼睛。
“你知道什么？
“少装了，沈律，你真信我吗？
“你之前还相信别人，以为是我雇人弄掉了童惜的孩子。”
沈律在想明天的事，她却提起了以前的事。
他眼中的光芒，如那疏离的月色，看着美好，实则触手不可及。
“那件事，我雇人细查过，确定跟你没直接关系。”
他用词准确。
至此，顾迦洛也没什么好争辩的。
毕竟那事儿确实跟她有间接关系。
是她把童惜暴露给顾潇潇的。
而现在，她和沈律都默契得心照不宣。
顾迦洛轻挑起眉梢，倨傲地扯开话题。
“你刚才干嘛不直接把手机拿过去。”
沈律站起身，语调随和地回了句。
“你说的，不喜欢我碰你的东西。”
顾迦洛这才满意，没有为难他。
晚饭，沈律做了三菜一汤。
顾迦洛喝了一碗汤，便觉得胃里舒服多了。
但很快，沈律所问的事，让她再度不适。
“昨天晚上，为什么突然离开病房。”
顾迦洛手上的动作一顿。
随后，她抬眼看向桌对面的沈律，眸底的锐利一闪而过。
但她很快就以玩笑的口吻回应。
“我预料到会有凶犯挟持人质，去英勇献身了。”
说完，她就没再吃沈律做的饭菜。
沈律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却又无从查起。
她总是把什么事都放在心里，让人捉摸不透。
若是他再问下去，她的态度只会更加恶劣。
……
收拾完碗筷，沈律独自待在书房，设计最后那几处实验。
他结束工作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今晚他睡沙发，要去卧室拿件毯子。
一进卧室，才看到床头灯还开着。
他走到床边，顺手将薄毯往上扯了扯，盖住顾迦洛的胸口。
不成想，她睡着了，却还能准确地抱住他的胳膊。
她侧躺着，长发遮挡了她的半张脸。
半张的粉唇微微嘟起，低声埋怨。
“你不需要对我这么好……因为……因为我不会原谅你……”
沈律眉头深锁，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几十秒后，他抽出自己的胳膊，毅然离开。
……
次日一早。
沈律主动联系了孟绪。
后者听说他要来，竟没有昨晚那么抵触。
甚至还推了早会，特意空出时间见他。
孟氏大楼。
总裁办公室内。
孟绪看着办公桌上的照片，耐心等待着沈律的到来。
总不能每次都是他被沈律激怒。
也该轮到沈律不冷静了……
沈律按照约定的时间，准时到达。
偌大的办公室内，两个大男人面对面坐着。
桌上的照片太显眼，沈律没法装作看不见。
这些照片，是孟绪昨晚让人打印出来的。
沈律坐下后，孟绪就自顾自讲述起来。
“洛洛很喜欢拍照，我们每次约会，她都会拍很多，然后分享给我。
“这张是去年圣诞节，我们在广场上，请路人帮忙拍的。
“她还是孩子心性，大冬天还穿着短裙。
“果然，第二天就感冒了，打电话跟我撒娇，让我陪她。
“这张拍摄于农历新年。
“我们在唐人街约会，在酒店跨年。
“烟花盛开时，我们相拥而吻……”
孟绪停顿了片刻，看着那张烟花照片，像是在回味当时的甜蜜。
沈律眸色极淡。
如同那清澈的湖，好似能一眼看透，又好像探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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