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收到信之后,命人去告知逍遥公和褚首辅,说极儿要回京了。
且让宫里头抓修缮一下乾坤殿旁边的殿宇摘星楼,不必出人力,只把东西备齐即可,说等平南王回京之后,要入住摘星楼,且还下了旨意,让元卿凌马上入宫来,给他全身检查,哪里不行治哪里,必须要有一个强劲体魄。
元卿凌很是诧异,太上皇如此重视平南王?
进宫之后,她竟然发现褚首辅和逍遥公也在,两人都穿着一身苦力装,头脸都是泥浆,仿佛刚从地里耕种回来一般。
“二位去哪里回来?”元卿凌问道。
“修缮摘星楼,重建了一堵围墙。”逍遥公喝了一碗茶,笑得是红光满面。
“摘星楼?”元卿凌竟不知道宫里有一个摘星楼呢。
“嗯,就在旁边。”
元卿凌在殿门看过去,隔壁不是文昌塔吗?怎么是摘星楼?当初福宝就是从文昌塔上掉下来的。
“文昌塔改名了?”元卿凌问道。
逍遥公瓮声瓮气地道:“文昌塔是文昌塔,摘星楼是摘星楼,怎是一样的?文昌塔就是那管塔,摘星楼是那殿宇,瞧见没有?分开的!”
元卿凌啼笑皆非,看那塔与楼相连,还道是一起的。
“这些活儿,吩咐工匠不就行了么?还得你们亲自做?”元卿凌提着药箱上了廊前,太上皇还习惯性地坐在廊前的椅子上,往日没什么精神,今日却显得精神抖擞,眉眼带喜。
褚首辅道:“极儿的事怎么能交给旁人?”
“极儿?极儿是谁?”问出口了,才知道是平南王宇文极,只是好奇他们怎地称呼平南王为极儿?听起来十分亲密。
但元卿凌穿过来这几年里头,却不曾见过平南王,甚至太上皇即将病危的时候,都没见他回来。
宫人扶着太上皇进殿,太上皇跟她喋喋不休地说着平南王的事情,但多半是些琐碎事,原来他们曾经一起住在肃王府里的摘星楼,而宫里头的摘星楼是太上皇登基之后叫人建造的。
太上皇躺下来,已经自动自觉地挽起袖子,等着听脉搏,听心跳,还会跟着听诊器来调整呼吸,吸气,呼气,深吸气,慢慢吐气,娴熟得很。
“如何?”检查了之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元卿凌。
元卿凌收回听诊器,道:“气管还是有些不好,如今春发哮喘高峰期,烟酒严禁!”
“没沾了,”这般说便觉得有些心虚,随即又笃定地道:“从现在开始,滴酒不沾。”
元卿凌给再量了一下血压,血压没高,一直严控得很好,贪杯好酒之人,最怕血压高,且他还有心疾,半点轻率不得。
检查之后扶着太上皇走出来,太上皇如今可惜身得很,出入还得要扶着,唯恐摔倒,这可是前所未见。
元卿凌和他们在廊下说了会儿话,元卿凌才知道原来当年他们几个住在肃王府里头,是安丰王妃带着的,长嫂如母,是真真的把他们几个当儿子看待。
“如今我们几个倒是聚得多一些,早几年,也是各有各的忙,褚小五尤其的不愿意来乾坤殿,不想见小喜,孤其实也曾生气,但罢了,他已经在外头为北唐忙得焦头烂额,也就原谅了他。”太上皇自顾自地说着,整个人的情绪处于极度的亢奋中,平南王要回来的消息,让他仿佛打了鸡血。
褚小五?元卿凌看向褚首辅,他不是叫褚大吗?怎地叫褚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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