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元帝听了这话,略有那么几分欣慰,但到底还是心酸得很,“去吧,找你的兄弟们吃顿酒,暂时留在京中好好辅佐你弟弟,这一关,你们兄弟团结的话,即便敌人如狼似虎,也不必惧怕。”
“儿子谨记父皇的教诲!”魏王凛声道。
一抬头,拱手道:“儿子告退!”
他站起来,慢慢地退到了殿门,然后一转身,扬袍而去,仿佛往日威风凛凛的魏王又回来了。
明元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穆如公公,“朕的这些个儿子啊,不听话的总是比听话的多。”
穆如公公轻声道:“皇上洪福齐天,福泽苍生,自然也能福泽王爷皇子们。”
明元帝道:“此番,就盼着他们能团结一心,共御外敌,若这一关扛过去了,兄弟之间就不会再起纷争。”
“一定会!”穆如公公笃定地道。
魏王离宫之后,便去了楚王府找老五,老五没回来,府中的人去兵部找他,老五听得说魏王回来了,便着人去邀请怀王,孙王和齐王过府,今晚兄弟几人得好好地喝一盅。
宇文皓还叫人去请了四爷,四爷作为妹婿,也是一家人,但是四爷性子冷,未必会来,所以,等几位爷到齐之后,酒席就开始了。
怀王最近吃着中药调理身体,虽然他总是和容月说不在乎生不生孩子,但是容月就是不愿意放弃,她自己吃中药,拉着怀王去给元奶奶把脉,也给开了方子,务必要吃。
怀王抵不过容月的凶恶,只能听话,吃着中药是不能喝酒的,因此容月派了心腹过来盯着他。
哥哥弟弟们少不了是要取笑一番的,但是怀王气定神闲,“惧内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们谁不惧内?”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除魏王苦笑之外,宇文皓和齐王都各自看天看地。
但是,随即又觉得没必要,确实怕老婆没什么大不了的。
心中所爱,相伴一生,便怕她敬她又如何?
怀王不喝酒,其余三位爷都满上了,今晚没请顾司和冷静言,因为,有些人该尽力,哪怕尽了这条命,但有些人还是可以选择的。
今晚就是拉拉家常,说说兄弟之间的话。
少不了,也得提起了一下大哥宇文君。
这个名字在他活着的时候,大家都厌恶,如今人死了,他做的坏事都选择性地不记得。
魏王在半道上就听得这事了,老大的死对他来说,还是比较震惊的,因为在整个夺嫡过程中,老大虽然排挤过他,但是论起实质性的伤害,还真是不如老四摆下的那一道。
所以,他举杯敬了一下,然后把酒倒在了地上,眼底涩红,“盼着他来生不要再这么糊涂了。”
这杯酒,除了魏王和齐王敬了之外,宇文皓和怀王都没有敬下去,他做的事情,虽然可以选择性地不记起,但是,到底心里头有根刺。
怀王在得病的时候,老大安排了瑶夫人过来,明面上是照顾他,但实际是拿他的病大做文章,那段日子是怀王最艰难的日子,因为他面临生死,实在没办法接受亲大哥这样算计他。
他很多事情都可以算了,唯独这件事情,他没办法算,因为他等来了瑶夫人的一句道歉,却始终没有等到宇文君的半点愧疚。
表面上的云淡风轻,不意味着心里就真的放下了,或许会放下,但是绝对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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