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心志不坚定,自然被汤阳吓住了,但要捐出这三百万两银子,公主必定和他反目,所以,他只能先反目,带着外室在这里置办了宅子,从今便在这里生活,把老父亲接过来,舍了京中一切,帮她在太子面前掩盖此事,是他最后为她做的。
他方才对公主所言,句句真心,他是真寒了心的。
汤阳临走的时候,驸马问道:“那些医馆,是太子买的还是冷四爷买的?”
汤阳双手笼在袖袋里,淡淡地道:“谁买的都不打紧,最终都是要捐给朝廷,用以开设医署。”
汤阳说完,大步离开!
惠平回到京城,带人去找刘国手,却被告知,刘国手也早就离开了,至于去向何处,并不知道。
这些年,刘国手从店铺里分成的银子,都归在公主府公中,回府一问,才知道这些银子已经被他取回,存在钱庄里,存单分给了她的孩子。
她软软地坐在椅子上,极力忍住的泪水,最终还是缓缓地滑落,她不明白,她就是冲他们发了一次脾气,他们为何就受不住?这些年对待公爹,她一直十分敬重,为何就不能受她一次脾气?她也是被逼急了啊,他们为何不能体谅她?
她双手捂脸,想起了那日在楚王府外,元卿凌说要她一无所有,她擦了眼泪,桀骜冷毒地笑了起来,“元卿凌,你如愿了?不,你没有!”
她梳头换衣,进宫求见明元帝,哭诉了驸马的无情无义,还偷走了她的银子与狐媚贱胚逍遥去了。
明元帝静静地等她说完,然后才道:“驸马以你的名义给太医署捐献了三百万两银子,说是为你赎罪的,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惠平怔了一下,骇然道:“什么?”
“这三百万两,大概就是卖店铺的银子,你是否要拿回去?你若要拿回去,朕可以还给你。”明元帝说这话的时候,眸色十分冷淡。
惠平公主并没有想到这一点,赎罪?他要为她赎什么罪?荒唐,那些事情办得干净利落,压根没人知道。
明元帝看着她眼珠慌乱地转动,冷冷地道:“惠平,这些年,是朕太过纵容你了,有些事情,该收手就收手,别连累了你的儿子。”
惠平听了这严厉的话,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走,瘫软在地上,“我……”
“走吧,驸马那边你自己处理,是休他是和离,你决定就好,朕不过问。”明元帝眼底无半点怜惜。
“皇兄好狠心,医改上为何一直帮着元卿凌?我才是你的妹妹啊!”惠平悲愤地道。
明元帝居高临下看她,“惠平,朕去过你的宝元堂,但朕没有带银子,腹痛剧烈,却得不到一粒药,甚至被人赶了出去,朕亏得不是急症,若是急症,又当如何?是你行医的手段,让朕痛下决心改革,朕没有治你的罪,你好自为之。”
惠平心头大骇,皇兄竟出过宫去过她的医馆?她为何不知?医馆的大夫,并未有禀报过。
明元帝不愿意再看到她,命穆如公公驱她出宫去。
惠平拖着心力交瘁的身躯离了宫,站在南门前,她回头去看着巍峨的宫殿,这里冰冷得还不如她的公主府,可公主府里,除了儿子们怨她的眼神,还有什么?
她不解,明明背叛的人是驸马,可为何儿女们会怨她?
落得如斯境地,全因太子要增设医署,改革医疗,元卿凌和冷肆的推波助澜,一步步蚕食,逼得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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