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紧张忙碌的期末考试结束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假期,学生们按耐不住地迫不及待收拾行李赶往回家,归心似箭。浩大的人群使得场面尤为壮观,载客的出租车比以往更加密集地停泊在校门口。
宿舍堪比车祸现场,凌乱的物品占据了能用到的所有区域,勉强余下小片落脚的地方,宋井桐和俞雯堪堪地勉强能在这狭隘的空间站住脚。
陈玉书摇摆不定地一通胡塞,直到行李箱合不上,膝盖压在行李箱面上拼命往下压,铝制结合处发出不能承受的声响。陈玉书只能作罢松开,东西瞬时间哗啦哗啦地撒落一地,细一看全是吃的。
“陈玉书,你能不能把东西摆放整齐点?”李兮急得翻白眼了,行动快于语言,一下越过地面的一堆衣服到了陈玉书身旁,眉紧紧地蹙了几下,被气得肺部冒烟。
李兮把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全从行李箱翻出来,无序地乱堆在一边,盖过了小腿肚的高度。陈玉书一直囔囔着,李兮每扔一样东西她心疼地连忙护住。“兮兮,那是我回家要穿的衣服,你不能扔出来啊!”
李兮一本正经地抬头瞪她,“你家里少了你衣服穿吗?”箱子底下的几条夏天穿的裙子使得她哑语,直接扔了出来,嘴里念叨,“姐姐哟,现在是冬天,下大雪的季节,你说你把夏天衣服带回去干嘛呢,脑子有病是吧?还有啊,你这一堆特产要怎么装?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飞机上行李是限载的。”
陈玉书言辞空泛地反驳,“指不定没超重呢?”
李兮差点没站起来大训她一顿,行李超不超重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可别像上一次开学报到的时候,在机场当众压减行李那种尴尬。“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只准拿吃的,二是只拿衣服,你自己选择。”
陈玉书取舍难定,犯难地求助于宋井桐和俞雯,两人难以回答。目测,特产都已经超重了,更别提还有一堆衣服。陈玉书忍痛割爱,抱着衣服在怀里,弱弱地说,“选吃的。”这些吃的都是她跑到市中心的特产店收罗的,费了九牛一马之力千辛万苦才搬回宿舍,怎么可能不带回去?
李兮利落地将行李箱腾空,再将东西整齐地码放好,地面上堆积了许多的瓶瓶罐罐,都不轻,一个能有一斤多的重量。
这会陈玉书彻底不依不饶了,蹦哒地耍赖皮,下狠话道,“你已经把我想要穿的衣服全给弄出来了,吃的再不给我装进去,我要生气了跟你讲!”
“你还有理生气了是吧?”李兮用更横的态度,一个犀利的目光直逼得陈玉书大气不敢喘。“知不知道你这些带水的瓶瓶罐罐一装进去全超重了,飞机上也不许带这些东西,到时候要压减行李,你可别喊上我帮你,没这个功夫跟你犯傻!”
陈玉书委屈地垂下眼睑,抱着衣服的一团活似个被驱逐出家门不知所措的孩子,“可是我真的想带回去家嘛。”
宋井桐不大能理解陈玉书的做法,或许远离他乡的人都有一种特殊的情怀。即便不理解,可在陈玉书微弱话语中仍旧让她有点难受。“兮兮说得对,装了这些东西会超重。你放在这,改天我给你邮寄到你家里去。”
陈玉书耷拉的脸有精神了,欣喜若狂,“谢谢我们家桐桐大宝贝,你最好了啦!”
“没事,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费不了多大的功夫。
一切收拾就绪,留下一室的狼藉,灰尘抖落在宿舍各处,又是一个浩大的打扫工程。
飞机起飞时间在下午一点钟,中途空余时间不多,加上道路雪滑怕堵车,所以必须提前到达机场。
宋井桐和俞雯决定送她两到机场,因人太多,预约不到出租车,陈玉书物尽其用,早早让宋井桐给程向阳打电话让他载人。
宋井桐不好拒绝,硬着脸皮问程向阳,他想也不想爽快答应了,跟她说了句:你的朋友就是我朋友,帮她们也是应该的。
她闻言沉默不语,泛滥成灾的难以言表的心情。
一下楼,扎眼的黑色加长款豪华轿车显目,引得周围的人不停打量。
程向阳大步到了宋井桐身旁,她发现,他脖子上围的是她送给他的围巾,搭配了同色系的绒服。
意外的是,竟然虞清绝也在。见到她们,虞清绝主动帮忙提了陈玉书的行李箱,难见的热情。
一接手,虞清绝只使了两成力,毕竟行李箱外形不大。可真正接触时,被行李箱的重量惊到了,实在太重了,这个重量上飞机可能超重了。
陈玉书终于把重负给卸掉了,感激地说道,“谢谢学长,你人太好了!”
虞清绝边打开后备箱,往上一放行李箱,边问,“这重量超重了吧,能带上去吗?”
李兮单手就能把自己行李举起安放好,无声地回望了陈玉书一眼。见此,陈玉书心虚地瞪了眼虞清绝,怪他没有眼力见儿,生怕没惹李兮一通说教似的。
车子缓慢驾驶,一路上有许多双眼睛盯着驾驶而过的加长车。太炫目了,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其实程向阳平时开的那一辆车也是可以载下所有人的,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可能会担心拥挤的原因,换了这一辆车。
车内很温暖,坐下后陈玉书率先看到程向阳脖子上圈着的围巾。“我说桐桐织的围巾是给谁呢?原来是给男神的呀!”
前几天宋井桐才跟程向阳撒谎说是她买的,这会儿陈玉书便懵懂的不偏不倚地戳破了她的谎话,她低头脸微红,为自己撒的谎暗自懊悔。
程向阳很自然地接话,故意强调后面的几个字,“也就只有我愿意围着她买的残次品了。”
“不是买的。”陈玉书纠正他,“桐桐亲手给你织的,好几回织了又拆呢,我都有在旁边看的。”
谎言难圆,宋井桐无奈地哭苦笑一下。也怪自己说谎了,当众被拆破也怨她自己。可是,她运气有点衰吧,只说那么一个谎话,不过几天便被反斥了?
程向阳回头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顺势沿着陈玉书的话,嘴角缓缓地漾开一个弧度,“宋小姐告诉我,她在商场买的,当时我反复问了好几次,她坚定地跟我说,就是在商场买的。你们各持一词,你说,我该信谁的?”
“为什么?明明是你亲手织的,为什么说是买的?”陈玉书一派天真的问她。
宋井桐一笑,并未解释,抬头只见程向阳回头,深色的眼含笑凝望她,她不自然的不愿与之默视。
音乐在车内流淌,配合碾雪的车轮声,好似一曲安眠曲。
陈玉书听着倍感熟悉,想起来是宋井桐弹奏的那首曲子。“男神,这是不是桐桐在迎新晚会上弹奏的曲子,很耳熟呢?”
“嗯。”他点头,专注于路况。
后视镜里是他舒展的眉目,雕刻般的轮廓深邃立体,而在他身后有一张淡雅的脸,和谐的镶在一处。
陈玉书不禁赞叹,她们不需做什么,静静地待着,俊男美女的组合足够让人羡慕不已。“哎,男神你也太用心了吧。怎么我没遇到你这么好的人,给我来一打吧,我不会嫌多的!”
“刚好咱们虞学长单着,你可以跟他凑对。”李兮半开玩笑地提议,“学长,你要不要我们家书书?”她改问虞清绝。
陈玉书慌忙地摆手,手不客气地掐了好几下李兮,“学长,兮兮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
虞清绝并未接话,让陈玉书很是尴尬。虞清绝脸半隐在车椅,宋井桐透过两张椅子的缝隙只看到他未曾松动的神色,没有排斥,没有厌烦,也没因玩笑而显露不耐。
到了机场,停放在路边的车辆很多,开不进去。程向阳找了个位置停靠,而后跟虞清绝一人分担一个行李箱。
李兮一进去,招手跟一人打招呼。那人是个男生,戴着金边眼镜,温文尔雅的干净的理工男气质。
李兮叫了男生过来,站在一起,跟虞清绝的身高差不了多少,可能矮了两三厘米。
显然陈玉书是认识男生的,甜甜的打了个招呼,“云睿学长好啊!”
李兮为他们简要的介绍,“这是我的老乡学长,云睿,数学学院的,我期末考试的时候就是他给我补习的高数。”
离别到来了,一个学期的相处,逐渐积淀起她们之间的感情,面临短暂的分别很难说没有伤感。
陈玉书紧紧搂住宋井桐,低矮的人埋没在她身高之下。“桐桐,谢谢你一个学期的照顾,等我回家了,我给你寄好吃的。”
宋井桐能感受到陈玉书强烈的不舍,“好,等你给我寄好吃的。”
临办行李托运前一刻,虞清绝变戏法般掏出了礼物盒给陈玉书,陈玉书惊惑地打开,眼睛睁大了。“学长,送给我的吗?”
“你向我要的。”虞清绝眼底明显划过一丝不自然的狼狈,不愿多说,只回了这句。
确实是陈玉书向他要的不错。那天虞清绝请她吃饭,饭后经过一家珠宝店,她看得移不开视线,忽然向他说道:学长,你以后别请我吃饭了,把它买给我吧?
陈玉书本没当真想要他买,没想到他居然记得,还给她买下来了!不小的震惊!不,是冲击,受宠若惊。
李兮笑语,俏眉弯弯一样,眼睛机贼的闪烁,“学长,我怎么不见你给我们买呀?偏心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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