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瞬时间安静下来,只有途径的细微的风声和经过行人嬉闹的声音。
虞清绝惊愣了几秒,不可思议而惊愕的神情,顿时间丧失了言语能力的他不予置评。车内的人亦是如此,被莫名而来的、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语整得懵了。
分不清何种情绪,俞雯恬淡的眼睛一面埋在阴影之下,幽幽的不可估摸的暗光。
萤火绕有乐趣地在几人身上打量,微妙的气氛它察觉到了,乖巧地窝在宋井桐怀里,等着一出好戏般观望。
令车内陷入安静的人,脸上荡起了明显的焦急的红晕。目光闪朔不定,似乎为出言无状而后悔。世界上并无后悔药,尤其是莽撞后的出言。故而,陈玉书此时竭力地挽救,但某些程度上会当真。
她咳咳了两声,空气中她尬笑,“我开玩笑的,不是真的,学长,你别当真。”
虞清绝无表示,他一直在她脸上停留,时间久得静止。
陈玉书急了,为自己口直语快的玩笑。她心急如焚地辩解道,生怕不信,“我是因为男神跟桐桐那啥,然后我想到那啥了,所以才说出这话的。学长,请你不要当真。”简直是越说越不明白,越解释越乱,她焦躁地向宋井桐和俞雯投以求救的目光。
程向阳不嫌事大地笑着,魅惑到了极致的笑容此时邪邪的坏笑。“要不停车,给时间你们下去说清楚?”言语刚落下,车便停了。
虞清绝向浇油使坏的人一瞪,程向阳不在乎地回以笑容。始终,俞雯的脸藏在黑暗中,神色迷离不清,直到一阵风灌入车内,吹散她额边的绒发,她抬头深深地望了一眼下车的人,隐晦不明。
萤火扒拉着往窗外,一高一低相差甚远的身高,突兀而和睦的框成了一副景。程向阳斜倚在驾驶座,半边身子外倾,唇角的弧度恰是明媚。
窗外身子小巧玲珑的女生隐约急躁,经典的小动作搓着手心。她往车这边看,心里懊悔得不行,恨不得扇自己几耳光,啥说什么话?
“学长,我是开玩笑的,真的真的,不骗你,我可以发誓。”她举起手,以此证明。
虞清绝弯下腰,与她平视,她吓得连忙后退了好几步,**乱倒退之间绊倒。他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她的后腰,稳在了怀里。
气息交缠,靠得那么近,无预防的心跳砰砰加速。
陈玉书憋住了呼吸,两只眼睛瞪大地一转不转。那张脸放大,风度翩然,无波不惊。她回神,跳脱出来。她掩饰地埋了埋衣服,才强行地平乱了急促的心跳。内心不由自主的泛酸,他的神色根本没将玩笑当真,所以她根本没有必要解释。解释则是掩饰,多此一举。
可为什么,可偏偏,她为什么在意他的反应?矛盾至极。
手霎时空了,舒适的触感瞬间消失,严冷的风在手上吹拂。虞清绝手中一片空荡,他忽地又抓住了那一刹温度,抓起的,是陈玉书的手。
她惊愕,呆萌地瞪大眼睛。只听见风中掺着他的声音,“我的猫很野,爱闹,傻气,你愿意我可以交给你管教。”
“啊?”陈玉书一脸茫然,半知未解,傻傻地问,“什么意思?学长你养有猫啊?”
虞清绝松开了,眼眸低垂,“没什么。”
陈玉书单纯地略过不言,她继续方才的话,字句真语,“学长,我真是对你没有任何企图,刚才的话纯粹是玩笑。我自己也知道错了,明白这种玩笑不该乱开,请你不要放在心上,请你原谅我。”她坦然大笑,恢复一派的赤城,笑呵呵地央求道,“不要计较好不好?”
他握住了她发誓的手,只一眼在她身上,“真是玩笑?”
点蒜般地点头,“真的真的,一点不假。我不骗你的!”说得忙不迭失,唯恐不能取信。
他背过了身,低哑地从鼻腔哼出,“嗯,懂了。”
背影莫名的落寞,单薄得可怜。她懊恼地不知如何言喻,讨厌起自己口无遮拦的嘴巴。真是讨厌,给别人和自己造成了困扰。
暖和的车内又钻进了风,虞清绝一声不响地回到了位置,而后,风风火火地闯进了人。
门一关,屁股一坐下,陈玉书自顾自地不等问便坦白道,“我都跟学长说明白了,这事过去了,谁都不许拿来说事。”她郑重地向另外三人嘱咐,“男神,桐桐,雯雯,你们不要跟别人说起,我也是要面子的嘛!”
萤火以两声汪汪的叫声回应,陈玉书伏低身子,指着它警告,“还有你,萤火,你也不许说,明不明白?”
再次启动引擎前,程向阳意味深长的对着虞清绝淡笑,兄弟之间了若指掌的知而不点破。
女生寝室楼下来往许多人,程向阳完美地避开来往的人,在楼下并非大道上停了车。萤火交转到他手里,小家伙不甚情愿地一脸嫌弃他的怀抱,对着宋井桐的方向却是呜呜地伸出爪子。
可怜的小模样或者出于本性,宋井桐倒回几步,亲切地搭上它伸出来的爪子,“乖,听话。”说完,她不回头地走了。
萤火悲伤地一直等到她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消颓地任由程向阳将它带回了车上。那满目盈眶的悲伤,任谁深受触动。他爱怜地安慰,低了低声,“是不是舍不得?”
萤火不理他,耷拉着尾巴垂头丧气。动物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它们同样的生性敏感,可能,简单的一个举动便不知怎的伤害到了它。而此时宋井桐转身的离开,无疑让它觉得被抛弃了,她不要它了,心情巨大的失落和沮丧。
一捆的书重重地扔到地板上,扬起小阵的灰尘。宋井桐随手关上了门,只见已经回来且躺在床上的李兮从被窝里探出头,正襟危坐的端坐着,“哎,说一说,你们觉得云睿怎么样?”
日里话多积极的人难见地深沉了。俞雯见状,避免冷清地回应她道,说话之间言语婉转,“我们和他没有深入的认识,他到底怎样,对你又是怎样,只有你自己清楚,自己能够真切地感受。”
李兮略感失望,她问宋井桐,“桐桐,你觉得怎么样?”
帮忙整理书本的她缓慢了几秒,反而问李兮,“说真话?希望你听了不会生气。”李兮坐得更正,稍显迟疑后认真地点点头。她正色,极其真诚地说道,“学长人真的不错,宽容体贴。但是,有时候也需要给予对方一些私人空间,缠得太紧绝非好事。”
一语双关,句句真心话,若非认识,绝对不会说出口。前一次的失败,除却李兮要强的性格,另一方面绝对在于她过分的黏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分开一刻便无时无刻的电话、短信监督。哪怕再喜爱的人,忍受得了的少之又少。
李兮微笑的脸垮塌,反应如她所料。宋井桐一带而过那满满一绳子的照片,她淡定地说道,“抱歉,说了你不喜欢听的话。”
好久,笑容回归。李兮勉强地一笑,“没事,实话实说嘛!”她撩开另一边的帘子,转向陈玉书,以往一般冷嘲热讽之中带着玩笑的语气,“陈玉书,你今天怎么回事,屁话不吭一个?是不是生气了?还气我不是?你怎么那么小气?不就是冷落你了吗,芝麻大点的事,犯得着吗?”
陈玉书因她的话憋着一股子闷,学她扯着嗓门,比拼大赛般不甘落后。“怎么那么自我感觉良好?别人不理你,是不是都是生你的气了?你是仙女还是什么,要别人把你捧着供着呀?”
李兮震愕,向来善于忍耐的人居然对她大吼,不可置信。“吃错什么药了,你要冲我吼?”
陈玉书把手上的书一摔,扬起下巴对着床上的人,“是不是你先用不好的态度跟我说话的?你语气好了,别人能对你不好吗?将心比心,听没听过?自己做不好,企图别人对你好,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是不是人人要把你当皇后一样供奉着你,伺候着你,万事要和你心意?”
突如其来引发的战火,清冷的两人备受纷扰,皆是懵愣。俞雯不知作何劝解,她说道,“好了,玩笑到此结束,别说了。”
无人理及,俞雯向递以宋井桐求助的苦笑,却只见李兮从床上下来。“你有什么不满直接说,一五一十地讲个明白,用得着对我使脸色么?”
一改过去的风格,陈玉书倔傲着脖子,一触即发的战火。
外边的世界五彩缤纷,灯火辉煌,替换了驾驶座上的虞清绝一瞥,解开了安全带。门上钥匙轻轻一旋,伸手打开灯,室内一片光亮。
程向阳抱着萤火进门,在换鞋后,边抱着萤火边拿着它的垫子往里走。垫子落在真皮沙发上,萤火随之安置在垫子上。它疲倦地睁着眼睛,懒懒地趴俯着享受程向阳的按摩。
虞清绝甩了一罐咖啡给他,他一伸手接住了,单手拉开了罐子。虞清绝坐在他旁边,受不了他意味久远的笑,喝着咖啡直接说道,“说吧,你想问什么?”他的样子,想必憋了一路。
“你说呢?”程向阳反问。
虞清绝白了他眼,俯趴着的萤火高冷地不予理睬,即便享受程向阳的抚摸,仅仅是片刻。虞清绝收回落在一人一狗身上的视线,“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还是你以为,我会步我大哥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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