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子如果不是遇到实在没法解决的难题，他是断然不会来找我开口借钱。”
黄天乐憨笑着说道：“欢欢一直称我叫干爹，她生急病进医院要用钱，我怎么着也得帮凡子过这道坎。东哥，你是不知道，凡子当时为了凑钱，他跑到血站一次性抽了1000CC血啊！这要是换成另外一个人，没准已经没命了！”
听黄天乐提及这件事，林玥和唐慧茹的脸色都有点不太自然。
“干爹，我的命是爸爸用卖血的钱救回来的吗？”
欢欢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瘪着小嘴望着黄天乐，咽声说道：“爸爸要是没了，我怎么办？呜呜呜……”
见女儿哭起来，杨凡起身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笑呵呵地说道：“爸爸是属猫的，猫有九条命，爸爸怎么可能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个世上，那时候你还没找到妈妈呢！”
“妈妈也没有钱吗？欢欢以前生病都是爸爸用钱，妈妈没用过钱。”
欢欢泪眼朦朦，转脸望向林玥，认真地问道：“妈妈，爸爸没有爸爸和妈妈，你有爸爸妈妈，为什么要让爸爸去卖血呢？”
林玥张口无语，不知道该如何接这话。
“欢欢，爸爸是男子汉，是一家之主，爸爸挣钱养家，给你治病，那都是爸爸的责任和义务，妈妈生下你很不容易，吃了很多苦头，而且妈妈当时还在为国家执行任务，她不知道你身体不好，以为爸爸能把你带好。这是爸爸的问题，跟妈妈没有关系的。”
听着父亲的解释，欢欢不再说话了。
“欢欢，还记得爸爸跟你说过吗，吃得苦中苦……”
“方为人上人。”
欢欢接着杨凡的话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须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恶其体肤，空泛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杨凡微笑着点头跟着女儿一块念：“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土，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听着父女俩将这篇孟子的《生与忧患，死于安乐》一字不差的背诵出来，全桌所有人，包括林玥和唐慧茹都用钦佩的眼神看向杨凡。
他们很难想像，杨凡在当时那种情况，能把女儿的启蒙教育教得这么好，这是一种何等的心志和情怀？
杨凡此时心中也是感慨万般。
如果欢欢没有得脑膜炎，上辈子就算他们父女俩相依为命，他也能活出个人样。
然而，这场该死的疾病，把他完全击垮了。
“爸爸，是不是你受了那么多的苦，然后才会有现在的成功？”
“是的！”
杨凡眼神慈爱地看着女儿，点头说道：“一个人要成就大事业，一定要经历许多艰难困苦的磨炼，尝尽人世间的酸甜苦辣，经风雨，见世面，识人心，才能锻炼意志，增长才干，担当大任。”
“爸爸，我一定每天坚持锻炼身体，按时吃药，刻苦练拳！将来长大了，帮爸爸做大事，担大任！”
“爸爸相信你，一定行！”
杨凡抱起女儿在她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然后拿纸巾替她将脸上的泪痕拭干。
“跟妈妈说对不起，你错怪妈妈了。”
杨凡把欢欢放地上，一脸严肃表情地望着女儿，认真地说道。
“妈妈，对不起。”
欢欢走到林玥身前，轻声说道。
“是妈妈不好，是妈妈不好，欢欢不用跟妈妈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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