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这张脸会有多吓人。
都可以把小孩子吓哭，看样子，应该是十分糟糕了。
她笑容自嘲，但想到任溱，脑子又变得很空。
为什么他不会害怕呢？他是真的不在乎她的脸，还只是……因为前女友对她心生怜悯，所以她长成什么样子，他都不嫌弃？
如果是后者，莫以桐会觉得自己很可悲。
四年前，要靠着慕轻柔的相貌，成为薄钦呈的妻子，四年后，又因为是个瞎子，得到任溱的怜悯。
她眼角微微湿、润，闭着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秦栋殷没接到莫以桐的电话，只叮嘱服务生留意莫以桐，便一人去医院了。
他将门推开，任溱没怎么睡，第一眼，就朝着秦栋殷身后看。
“别看了，她今天不来。”
任溱收回视线，吐出一口气，秦栋殷上前打量：“一夜没睡？”
“睡不着。”
任溱视线落到对面床上，上头已经收拾干净，可不知怎的，总觉得还残留女人的气息，让他宽心的同时，心脏又丝丝密密的生出钝痛。
他不能理解，昨天白天还好好的，怎么会在莫以桐拿着衣服出去以后，一切都变了。
“任先生，我来给你送药来了，昨天伤口还疼吗？”
这时林雅敲了敲门，推车进来的那一刻，秦栋殷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女人，有些眼熟。
林雅也看到了秦栋殷，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
而病床上任溱脸色冰冷，黑眸凝视着她，这更让林雅心虚，第一反应就是昨天说坏话被撞破的事，莫以桐告状了。
她立即解释：“任先生，是不是莫小姐和你说什么了？你不要只听她的一面之词！我只是和朋友吐槽两句，我们都不知道她在后头，要是知道，肯定不会当着她的面，说那些话……”
任溱骤然瞳孔收缩，不顾疼痛攥紧手机，“你说什么了？”
林雅一愣，难道任溱不知道？
她懊恼自己提前曝光，硬着头皮笑：“没……没什么，就是聊一些医院里的事，比较吓人，可能吓到莫以桐了。”
任溱又怎么会信，绝对不是医院的事那么简单。
秦栋殷也冷嗖嗖的说：“是吗？当时我也在场，你们那副表现，怎么都像是说人坏话被当场抓包的样子，哪里是说医院的事？”
林雅笑容僵硬，“秦先生，您别开玩笑了，哪有……”
“不肯说实话是吗？需不需要我叫护士长过来调查监控。我记得医院监控是有声音的，不过到时候要是调查出来……你大概率是没办法继续在医院待下去了。”
秦栋殷半威胁，尽管脸上带着几分笑，可怎么看，怎么叫人不寒而栗。
林雅一下子慌了，“别！秦先生，我也没说些什么啊？我就是……就是说莫小姐跟任先生不太般配，看上去像是帅哥与野兽，两个人同处在一个病房，我就好奇，任先生会不会被莫小姐那张脸吓到，除此以外，我就真的没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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