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就连薄钦呈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发生后，根本不敢来见我，整个人都是颓废自责的状态，显然是精神出了问题——”
“以桐。”方休霈轻声打断她，“你真的愿意相信这副说辞吗？”
“今天他伤害你是我亲眼所见的，像是一个疯子，只因为嫉妒，就可以当街毫无顾虑的伤人，如果你说他这样是有病的话，那他早应该去精神病院才对，为什么还能好端端的生活？”
方休霈叹息，“还是你心里根本没放下他？”
莫以桐一愣，旋即咬唇，“不是这样的休霈，薄钦呈他确实精神出了问题……只是没那么严重，也已经在找心理医生治疗了。”
“他伤人是不对，但是我想——”
“只要他伤人了，就不需要给他找任何借口。”方休霈冷言道：“而且换个说法。即便我相信你，相信他真的精神有问题，所以才会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情。”
“那现在怀有身孕的你，敢出现在他面前吗？他万一再发病呢？你现在的身体经受得了第二次重创吗？”
莫以桐哑口无言。
是，她身体大概率受不了第二次刺激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薄钦呈才不敢来见她的吧。
莫以桐垂眸，可想到秦栋殷的话语，心又难以言喻的刺痛起来。
秦栋殷显然知道什么，他在提醒她，薄钦呈的变化绝非偶然。
如今和胡沁茵待在一起的薄钦呈还是薄钦呈，那今后呢。
她要是因为害怕薄钦呈伤害她，而推开薄钦呈，会不会薄钦呈就真的变成一个疯子？变成被胡沁茵左右的精神病人？
莫以桐不敢想，她皱着眉开口：“休霈，我知道你对薄钦呈意见很大，我也理解你，如果是正常情况，我绝不会再理会薄钦呈，但是现如今情况，比你想的要更复杂。”
“薄钦呈的精神状态是从那次救我妈后开始出问题的，，而胡沁茵她作为心理医生，一旦给薄钦呈下暗示后，可能薄钦呈就不是薄钦呈了。”
“我至少要保证薄钦呈是清醒的，如果他精神真的出问题了，就等他好过来，确保胡沁茵不会对她做什么。”
方休霈陷入沉默，眸子漆黑幽深，映着莫以桐希冀的脸，“那你呢？你考虑过万一他再动手，你要怎么办？”
莫以桐合上眼，“我尽量不激怒他，也相信他……能控制住自己。”
良久，方休霈语气失望：“说到底，以桐，你心里有他。”
莫以桐瞳孔颤了颤，缩在被褥里的手，跟被扎了似的，攥紧在一起，却无可辩驳。
她承认，她确实心里有他。
可能月老绑在一起的绳结实在太紧，她哪怕堆积再多的失望，可在男人说爱她的那一刻，抽出的灵魂又都不可控制的钻回躯体。
在胸腔左侧的位置，凝聚成一团湿气，浇灌了某种荒芜枯竭的东西。
她割舍不下他。
尤其在得知薄钦呈身形颓废，再无当初神气时，她也好似被揪了一下，窒息难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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