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没有任何人能感同身受。
胡丽喊我晚上一起吃饭,我拒绝了。晚上我有安排。
下班前特意告诉刘主任我有相亲,刘主任乐得仿佛明天我就结婚一样,通知科室里的同事,有事没事都别打我电话影响我。目的达到。
关掉手机,换上跑步鞋,穿上黑色夜跑衣,我就像融化在黑夜里的一个影子。
我打车到达中央广场附近,下车付现,绕着广场边上路先跑了两圈,然后绕进那条小路,经过我提前停放好的车子,穿过小路,对面是本色酒吧的后门。
这是酒吧一条街,这条街上大大小小有二十几家酒吧。
每一栋楼都有一个单独的出口,本色酒吧的三楼,柏荣齐有个办公室,他和合伙人有规律的分工上岗。
他在岗时,大概十二点左右,他会先回办公室,然后再回家。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都是步行回家的,十五分钟左右,从中央广场的另一个入口走过去,本地最好楼盘之一。
我已经跟踪过他很多次了,从来没有试图进入小区,因为周边监控太容易留下踪迹了。
可我今天得好好观察一下小区周边,看有没有另一个适合我下手能让柏荣齐不知不觉失踪而不被人发现的地方。
办公室的灯熄灭了。
两分钟后,柏荣齐晃着手里的钥匙串哼着歌走了,有人陪同,是同路?还是一个方向?
三分钟后,同伴在第二个路口往左,走上另一条路。
他一路哼着歌。
22年过去了,我还记得他哼着歌,在爸妈面前扬长而去的画面。
22年过去了,他的样子不但没变老,岁月更让他有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记忆中,那天的阳光很刺眼。
在法庭门口等了太久,我有点睁不开眼睛。
门轰然打开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眉飞色舞的、得意的对别人说:“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不会冤枉我的……”
而爸爸被人拦腰抱着,不让他冲过去打人,妈妈已经哭倒在黄婶身上。
谁也没有留意七岁的我在一旁看着,看着他推开法院又厚又重的木门走出来,洋洋得意,脸上有如释重负的轻松,看到妈妈在地上哭,他甚至走过来准备搀扶,嘴里说的话,每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说:“可惜了,本来有希望跟着珍珠喊爸爸妈妈,有缘分成为一家人的,叔叔阿姨要保重啊。”
说完,他还对着使尽全力要挣脱的爸爸行了个礼,看着爸爸像野兽一样嘶吼,看着妈妈放声大哭,才倒退着被他的家属拉走。
他还吹了声口哨,哼起歌来。
爸爸像受伤的动物一样嘶吼狂怒,妈妈瘫在地上根本起不了身。
也许,从那天起,当时七岁的我心里就住进了恶魔。
我隐在树荫里,看着他刷门禁卡进入了小区。这是小区侧门,有一个监控摄像头正对着门口。
容易暴露,进不去,怎么办?
我隔着一条马路,由东向西,沿着小区的周边夜跑,不动声色的观察。一共三个门,正门、东门,西门,东门就是他刚才进去的那个门,离他住的楼最近。入口的左边,有一排车位,一共五个车位。他住在东门最近的F栋21楼2102室。这个小区一共八栋,每栋楼都是32层,每个楼层两户,入住率很高,暴露的风险很大。
怎么办?神不知鬼不觉得带走他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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