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慕容彻一心只想杀了凤惟雪耻,怎么会防范别人。程琳将箭头瞄准了慕容彻就朝着他射了过去,不过在那一刻,凤惟竟然推了他一把,手里的箭跑了偏,和慕容彻擦身而过。
“陛下!”林呈吃惊的看着一旁的凤惟,刚刚他明明可以杀了慕容彻的!
刚刚发生的事情慕容彻自然看在眼里,当他知道凤惟救了他一命的时候有些惊讶,不过想着刚刚凤惟对他的侮辱,再次握紧手里的剑朝着凤惟刺了过去。凤惟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慕容彻,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抬手放在自己的唇边给慕容彻一个飞吻,衣袖一挥,一把红色的东西朝着他扑面而去。
“慕容彻,我送你的见面礼你一定喜欢……”凤惟笑着,看着那红色的粉末落在他的头上、脸上……然后是眼睛里
。
“啊……凤惟,这是什么东西!”慕容彻捂着眼睛一副痛苦的表情,原本潇洒的样子转眼即逝,最后狼狈的向地面坠去。
“喂,大胡子,你可接住你们家王爷,要是缺胳膊少腿朕还怎么和他圆房!”城墙上的凤惟看着快速下落的慕容彻‘好心’的提醒。
那大胡子将领快速的朝着慕容彻飞身过去,然后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不至于让他脸先着地。
“凤惟,你给本王等着!”慕容彻捂着眼睛怒吼。“来人,给本王攻城,本王要将凤惟千刀万剐!”
慕容彻将手里的长剑指向城门,霸气十足的开口。
一声令下,黑压压的西岐大军朝着城门冲了过来。
马车上,梯子,撞城木,羽箭等应有尽有,看着那些士兵离城门越来越近,凤惟的手一挥,红色的辣椒面和褐色胡椒粉随风而去,不过片刻,城下所有的士兵不是捂着眼睛就是猛烈的咳嗽。
锣鼓声一响,大雍的士兵将一桶又一桶刚出锅的开水提了过来。
“倒!”林呈一喊,一桶桶滚烫的开水犹如瀑布一样随风而下,梯子上原本已经爬了一半的士兵被滚烫的开水淋在身上,为了活命,只能从梯子上滚了下去,下面的西岐士兵一个个哀嚎起来。
现在即将进入初夏,天气炎热,那一桶桶开水虽然不能要了西岐将士的命,但让他们狠狠的痛上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
一个时辰后,慕容彻眯着红肿的眼睛看着面前许许多多惨叫声不断的将士,只能无奈的鸣金收兵。
“噢噢噢!哦哦哦!陛下万岁……”见西岐大军如此狼狈而退,城墙大雍将士不禁佩服起凤惟来。
虽然她的手段上不来台面,但是也大大的挫了西岐的锐气。
“所有人,回去睡觉!”凤惟对林呈说了什么,林呈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晚饭时,凤惟特意命火头军给整个大军加了菜,命他们吃完饭后继续回去睡觉。
“王爷,真没想到那个昏君竟然……竟然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法!”主帅营帐里,大胡子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开口。
“兵不厌诈,她本来就是个女人,就算用这种手段也是情理之中,本王还真是小看她了!”慕容彻皱着眉头任由下人为他的眼睛上药。边界干旱少雨,这辣椒也是极品中的极品,辣劲十足,这还真是让西岐的将士吃了不少苦头。
“王爷,不是都说那女人草包一个,除了睡男人就是吃喝玩乐,她哪来的这些鬼点子?”
“哈哈,哈哈哈哈……”
坐在一旁的十三皇子慕容子贤忽然大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慕容彻皱眉看向他。
“皇兄,本王……本王从未见过你这么狼狈的样子,没想到,哈哈,没想到你这一世英名竟然毁在一个草包女王手里,哈哈……”慕容子贤说着,笑得越来越厉害。
慕容彻听了脸色十分难看,他握紧双拳,心底告诉自己一定要把那个女人碎尸万段!
“这件事的确有些蹊跷,按理说凤惟那个女人不会这么聪明,难道……”慕容彻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皇兄,本王派人查过了,那个大雍的国师到现在还被那个女人关在冷宫里,就算那女人请他楚出山,就她对那国师所做的事,人家不把她弄死,怎么会帮她?”
“她身边一定有高人,派人再仔细的查!”慕容彻咬牙切齿的开口。
“陛下。”楚离冷着一张脸拎着只白色鸽子走了过来。
“嗯?这是什么意思?”凤惟接过楚离手里的小家伙,温柔的抚摸它雪白的毛发。
“这是一只信鸽,我们的人亲眼看着它从左相的房间里飞出来。”
“信呢?”凤惟看向鸽子空空如也的爪子问。
楚离摇头,“什么都没有。”
这很奇怪,如果陆怡想要给别人通风报信,又为什么没有放信件呢?
凤惟想了想,然后将手里的鸽子扔向向外。
“好好看着她。”凤惟说着,然后走向书案,对着一张地图写写画画。
“陛下,天色已晚,您还是早些休息吧。”看了看天色,楚离开口。
听了楚离的话,凤惟摇了摇头。“今晚恐怕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乘胜追击其实并不是什么好法子,但是大雍将士不足,粮草短缺,时间紧迫,所以必须快速解决这场战役,现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深入敌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当然,大雍的五万人马对西岐的三十万大军,无疑是以卵击石,所以只能智取。
“现在什么时辰?”凤惟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问。
“亥时。”楚离法。
“嗯,让我们的女兵好好准备,这次一定要杀她个措手不及!”凤惟眼里闪过一抹坚定。
楚离有些不明白,这女兵不是和男人一样战场杀敌么,这次怎么对她们这样看重?
女兵军营,凤惟进去就看见那些身穿的花红柳绿浑身不自在的‘美人’
们。
“参见陛下!”见凤惟进来,所有人对她行跪拜之礼。
“免礼。”
凤惟走过去打量着这些如花的女孩子,忽然想起自己当初参军时的情景,不禁有些惆怅。
“或许大家不明白朕为什么命你们换上女装,大家也知道,大雍和西岐兵力相差悬殊。朕特意派人查过,西岐大军都是男人,军妓少之又少……”
“陛下是让我们……”其中一个女兵带着哭腔。
“不是,朕就是想借用一下你们的美貌,不会让你们以身犯险。”
凤惟将她详细的计划一说,营帐里的女兵全部都是同意的,但是毕竟很多都是未成家的姑娘。所以有些害羞。
子时一过,原本安静的西岐军营变得骚动起来。
“喂,你们看,哪来的这么多女人?”
守在阵营门口的十几个士兵揉了揉眼睛看向远处越走越近的女子。
她们各个身着轻纱,身姿窈窕,眼角含笑。
“站住,你们是哪里来的!”门口的两个士兵用手里的长矛指着靠近的女子们,那些女子见了各个一副害怕的表情。
“干什么,她们是王爷请来供我们消遣的!”从军营里走出一个一身将领战袍的男人。
“可,可属下们并不知晓……”
“这么多漂亮姑娘当然是王爷和各位将领先挑,你们怎么会知道!”
“这……”门口守卫的士兵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们还不快进来,军营里那几个军妓王爷和我们都玩腻了。你们两个耽误了王爷的好事,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那将领一副严肃的样子。
“是是,各位姑娘请进……”其中一个守卫头头点头哈腰道。
“哼,这就对了,算你有眼色,一会儿王爷和将军挑完给你们两个玩玩……”那将领说着示意那些女子进去。
“你还真是狠心,让她们狼入虎口。”远处一棵老槐树上,肖楠看着远方对一旁的凤惟开口。
“朕也是被迫无奈,放心,她们不会有事。”
半柱香的时间一过,西岐的军营里乱成一片。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慕容彻正在看着兵书,忽然冲进来一个士兵。
“何事这么大惊小怪?”慕容彻拍案而起。
“我们,我们的许多先锋将领被那些来历不明的女人杀了!”
“什么,军营里哪来的女人!”慕容彻当即就变了脸色扯过一件披风就冲了出去。
此时外面已经乱成一片,硝烟弥漫。这时军营冲进来两万女雍军来,她们并不恋战,只是将那些一身花花绿绿的女人救走。
“来人,还不给本王追!”慕容彻红了眼,飞身上马就朝着那些女兵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凤惟巧妙的利用了女兵的美色,只有先锋以上的将领才会每人一个营帐,所以那些女兵只进了营帐,然后扮作军妓将那些好色的将领斩杀。两个女兵对一个将领,在他们不备的情况下杀了他们,那简直是绰绰有余的。
女兵快速消失在夜色里,身后的西岐大军穷追不舍。
追到一个山丘时,一只只箭朝着他们设了过去,有句话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何况又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敌在明我在暗,凤惟的算盘打的很好。
半个时辰后,凤惟命林呈鸣金收兵。后面追过来的十几万大军只扑了个空。慕容彻看着倒地一片的西岐将士心里一阵愤怒,他根本没有想过凤惟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进他的军营,他又输了。
“来人,将守在营帐门口的守卫给本王千刀万剐!”慕容彻红了眼睛怒吼。
女兵营帐,凤惟看着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三个女兵。
“对不起,朕……朕没有保护好你们……”
凤惟红着眼睛,蹲在一个只剩下一口气的女兵面前。是她想的太简单,毕竟她们是女人,西岐的将领也不是吃干饭的。
“陛下……属下们不怪您,我们和西岐兵力悬殊,只能用些他们意想不到的法子……”那躺在地上的女兵吐了口血,吃力的说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况且我们还穿了一回梦寐以求的漂亮裙子……”
“朕当初答应你们,会保你们全身而退……”凤惟真的很后悔,后悔自己的大意。
“陛下……属下……属下想回老家……”那女兵满眼泪水。
“朕,朕答应你们,等这场战役结束,带你们回到你们的家乡,你们的亲人朕对派人好好照顾。”凤惟握着那女兵的手有些哽咽的开口。
“多谢陛下……属下……死而无憾……”女兵说着,手便无力的垂下……
营帐,凤惟看着手里的酒杯发呆。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况且你已经把我们的损失减到最低了。”肖楠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可,可她们还是个女孩子,如花班的年纪……”
凤惟叹了口气,在现代她也曾亲眼目睹自己的战友一个个在自己眼前倒下,那种痛苦她至今难忘。
“你知道吗,这些跟你来到这里的将士们,都是抱着必死的想法的。”肖楠说着,做到凤惟面前。
“何以见得?”凤惟问。
“因为所有人都认为你是个昏君,昏君可是国破家亡的象征,他们随你出征都以为自己会战死沙场的。”
凤惟叹了口气,怪不得她感觉这一路上气愤都死气沉沉的。
天色大亮,慕容彻现在山丘上,看着手下的将士将一个个尸体抬至挖好的大坑里,心里甚是悲痛愤怒。
“三万,三万大军惨死于此,凤惟,本王一定要杀了你!”
“皇兄放心,本王一定要让那女人血债血偿!”慕容子贤狠戾道。
慕容南枫抚摸着桌岸上的琴,手指轻轻一钩便是一声美妙的曲调。
“十皇兄,别来无恙?”
房间里,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慕容南枫转身,就看见慕容子贤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喝茶。
“你是谁?”慕容南枫看着他问。
“一别十几年,你不认得本王倒也正常。”慕容子贤喝了口茶水道。
“你……”慕容南枫看着他,想了想,“是慕容子贤!”
那个整日跟在他屁股后面嘲笑他是个野杂种的慕容子贤。
“呵呵,难得十皇兄还记得本王,当真是对本王……恨之入骨啊……”
“你是怎么进来的?”看着慕容子贤阴鸷的面容,慕容南枫疑惑的问,他一个西岐王爷怎么会这样进了敌方的阵营。
“哼,就那个草包昏君的手下,怎么会拦得住本王。”慕容子贤一脸嘲讽的样子。
“你来不会单单和我叙旧的吧?”慕容南枫看着他道。
“哈哈,叙旧,本王就是来和你叙旧的!”慕容子贤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扔到慕容南枫的琴上,琴弦发出一阵阵闷哼。
慕容南枫打开绢布就看见了一块黑漆漆的木头。
“这是什么?”慕容南枫问。
“知道你怀念故土,这是回生崖合欢树的树根……”慕容子贤一字一句的说着,边说边看着慕容南枫的脸色。
“你把我娘的坟怎么了!”慕容南枫走到慕容子贤面前,揪着他的衣领紧张的问。
那棵合欢树是他亲手栽到母亲坟前的。
“别紧张,别紧张……”慕容子贤挑眉,缓缓将衣领上的手拿开。
“你想怎样!”慕容南枫问。
“只要你将这东西撒进前院那口水井里,父皇不但可以追封你母亲为贵妃,你母亲的坟墓也可以入葬皇陵,而你,也会成封王,不必在寄人篱下,低三下四的服侍那个昏君。”慕容子贤悠悠的道。
西陵水源紧缺,几万雍军只靠前院那口水井里的水度日,如果那口水井出了问题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种事我不会做的!”慕容南枫直直的盯着他道。
“那……,本王就将你母亲挫骨扬灰!”慕容子贤站起来狠戾的开口。
“你敢!”
“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一个质子,一个昏君发泄的工具,你又能把本王怎样?”
慕容子贤说完,房间里一片死寂。
过了片刻,慕容子贤打了个哈欠,“东西放在这里,怎么做你看着办,三日之内若是这里没有动静,本王就挖坟刨尸!”
慕容子贤说完,推开窗户,一个闪身,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房间里的慕容南枫仿佛力气被抽干一样跌坐在地上,他十年未归故土,心心念念想要去拜祭母亲,最后竟然换来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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