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休息室应该是这两天做出来的,而且休息室的墙是透明玻璃状。
她躺在宽大的床上,能够轻易看到外面办公室的全景,甚至再远一点的落地窗外楼下训练的士兵也能看得到。
休息室里面有个衣柜,旁边是浴室。
不论是衣柜里挂着的睡衣还是旁边的浴室,风格都是按照她的习惯和喜好来做的。
白苏心底涌起一抹不详的预感。
她看向陆廷宴:“这个休息室是什么时候做的?”
陆廷宴眼底笑意促狭,藏着几分炙热的恶意:“喜欢吗苏苏?”
白苏心下不安:“什么意思……”
他啄了啄她柔软的唇,发现有点干燥,又吮吸了一下,给她滋润:“意思就是,苏苏接下来会有一段时间都住在这里陪我。”
白苏:“我没有说过要住在这里陪你。”
陆廷宴莞尔:“这是给你的惩罚,苏苏。”
“我说过,我会生气,直到你正视我的存在,感知我的存在。”
白苏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眼神,一阵头皮发麻,有种迷茫行走在深林之中时,骤然被隐匿在草丛里的狼锁定的悚然之感。
她承认,这件事情确实是她做得不对。
从两人认识到现在,陆廷宴从来表现出来的都是大度和退让。
其他几个人又格外得寸进尺,所以有时候她只要稍不留意,就会忽视他,为了其他人委屈他。
一碗水要端平,太难了。
白苏被他的眼神瞧得发怵,讨好地伸出纤细白嫩的手臂,环绕上他的脖子:“陆廷宴,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他后脖子的短发刺挠着她的手臂,存在感极强,一如此刻他加诸在她身上的气压。
陆廷宴俯身凑近:“现在知道道歉了?”
她忙不迭点头,两边的垂耳跟着可爱地晃动:“知道错了,真心道歉了,再也不敢了。”
她被对方锐利的眸光摄住,身体僵硬不敢动弹,如同在草地上奔跑时突然被巨鹰锁定。
白苏没想到,对方真没放过她。
她一连在办公室住了一个多月,眼看着外面阴雨连绵下了一个月的雨。
她的智脑被陆廷宴拿走了。
所有的工作也被交接走。
白苏怒过,发过火,扇他巴掌,对着他又是骂又是踹。
陆廷宴纹丝不动,一概受着。
只日日夜夜得了空就缠着她。
白苏这才知道,从前他是太过收敛了。
永远不要小看一只高等级的成年白狼的精力。
她亲眼看着他早上6点起来,处理完她的工作,又处理自己的工作,帝都一应大小事都安排妥当熨帖,还能集中注意力开三四个小时的高强度会议。
中间甚至饭都不吃,只喝一罐营养剂,就把她压在玻璃门上开干。
折腾到下午三点半,洗个澡又神清气爽继续工作。
应付火急火燎到处找人的其他三个人,井然有序地安排一切找人的部署。
甚至连戏都能做全套,一副“我很着急但我得接手苏苏的工作不能离开”的阴沉模样。
其他人还能全身心地出去找人,只有他不得不绑在办公室工作,干着急。
他们看着他时,眼神里甚至带着点同情。
见鬼的同情。
白苏隔着一道玻璃墙,喊破嗓子外面也听不到,释放出的精神力也被阻隔。
该死的陆廷宴!
白苏这些天也深刻反思了自己。
她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不该因为陆廷宴比其他人大方,就忽视了他的需求,总是因为别的原因要他让步。
想要出去,得先把他的毛给捋顺。
入夜。
陆廷宴忙完工作回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风雪寒霜气息,冷冽得让人发颤。
白苏有些无聊地躺在床上:“外面降温了?”
陆廷宴轻轻点头,换了干净的居家服,掸去一身风霜,才坐到床边来抱她:“晚上有没有好好吃饭?”
白苏点头,主动地扑进他怀里:“是不是很累?”
陆廷宴将人揽住,“有点。”
白苏讨好地帮他捏了捏肩膀:“我帮你按摩按摩。”
小兔爪在他肩膀上用力敲了两下,力道对他而言弱得像是在调情。
陆廷宴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啊。”
白苏察觉他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错,眼睛一亮。
有戏。
她主动地坐到对方怀里,撅着小嘴巴凑上去亲亲他的下巴:“辛苦啦,谢谢你这些天帮我处理工作。”
虽然有些不自由,但不得不承认,被关在这里的这个月,是她来兽世以来最轻松的一个月。
累了就睡觉,醒了就有饭吃,有游戏可以玩,有男人可以睡,有嘴可以亲。
每天像个死宅,把之前从来没有在兽世高科技世界体验过的电影、游戏全体验了个遍。
两辈子加起来,她也没过过这种快乐的日子。
她总是马不停蹄,脑子里有跟弦绷得很紧。
好像她总是有做不完的事情。
因为身后有个深渊紧追不舍,她只要稍微放松,就会被深渊吞噬,陷入烂泥里,再也爬不起来。
所以她必须要全副武装,永远保持警戒,拼了命地赚钱往上爬。
白苏亲了亲他的下巴,又吻上他微微带着凉意的唇。
其实,等深渊的事情解决后,她也不介意和陆廷宴他们过这样的日子。
所有的操心都丢给他们,她就在家老老实实当个米虫。
陆廷宴眼底划过一抹讶然,但又对于她难得的主动很受用。
他垂着眸,半阖的狭长墨色里倒映着她忐忑又害羞的脸。
心脏处的剧烈跳动越来越强烈。
这是他的妻主。
他的妻主小雌性,此刻正趴在他身上,主动地,怯生生地,主动向他索吻。
白苏鼓起勇气,将他推倒在床上,伸手去解皮带上的暗扣。
还没研究明白怎么撬开扣子,人突然被一股强势的力量掀翻,压在床上。
“笨蛋兔子。”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白苏瞪了他一眼。
只一眼,两人迅速翻滚到了一起再也分不开。
情到浓时,外面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叶里亚斯、厉沉霖和温澜陆续进来,坐在办公室的沙发边。
白苏窘迫地爬起来,正襟危坐,像是被人抓到做坏事的小朋友。
她瞪着躺在床上的人:“你故意的!”
陆廷宴喉间震出低笑,眉眼含着春情和得意:“苏苏,讲点道理,这次是你主动的。”
白苏被噎住。
她还不是想着,晚上把人讨好了,明天好放她出去。
他明明约了人一会开会,竟然也放任她胡闹。
不就是故意的吗!
外面的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都开始有点不耐烦。
厉沉霖甚至站了起来:“搞什么啊?陆廷宴那货上哪儿去了?自己约我们过来,人又不在办公室。”
有一瞬间,白苏甚至感觉厉沉霖的眼神对上了她的视线。
吓得她又是一阵心虚,手忙脚乱地找自己的衣服穿。
该死的,明明都老夫老妻了,她为什么会有种自己在偷情的感觉?
偏偏厉沉霖看了一圈,没发现陆廷宴,朝着休息室走了过来。
啊啊啊啊!
死手,衣服穿快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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