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的地方换在了一家更加高档的餐厅,私密性也相对好很多。
进门便有种纸醉金迷的奢靡感。
包厢内,长桌装饰得相当有品位。
薛曼进门就和几个外国人贴面礼,然后客客气气地落座。
林知意默默跟在身后,刚走两步,突然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了面前。
“嗨,小姐。”
闻声,林知意抬眸,居然是她很喜欢的意大利设计师之一。
马克。
取自圣经,是意大利相当传统常见的名字。
但他的设计却很有新颖和冲击性。
据说他的设计都来自自己的灵感女神。
应该是个用情专一的人。
林知意看着和自己打招呼的人,有些受宠若惊,准备伸手时,对方却直接抱住了她。
手掌顺着她的肩头顺着后背滑落时,她莫名一缩,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但想到外国人的礼数不太一样,她就没有拒绝。
可看到他行贴面礼时,她还是下意识抬手阻止。
还好薛曼上前挡住了他,轻轻拥了一下。
“马克,好久不见,前段时间你的新品我看了,非常完美。”
“谢谢,这位小姐是……”马克指了指林知意。
薛曼有意挡了一下马克,随口介绍道:“我的实习生,走,坐下喝两杯。”
马克嗯了一声,和薛曼入座。
林知意松了一口气,却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抬眸望去又没什么异常。
聚会开始,参展的设计师们侃侃而谈。
薛曼最近因为离婚的事情,心情一直都不太好,现在也面带笑容。
林知意看她开心,就没有上前打扰,默默坐在末端。
突然,一杯酒递到了她面前。
对面马克笑着举起酒杯:“我看过你的作品,很有才华,很期待你以后的作品。”
“谢谢。”
听到偶像对自己如此高的评价,林知意举杯喝下了酒。
喝完,马克便去和其他设计师聊天了。
林知意也没有在意,但几分钟后,她就觉得身体有种……莫名的兴奋感。
但不是那方面的兴奋,就像是过山车似的,身体一点点上扬。
陌生的感觉,让林知意立即意识到不对劲,她看向面前的空酒杯。
上面还残留着果酒淡橙色的液体。
她撑着身体又看向了马克,隔着桌面的装饰,他避开众人对着她轻轻举杯,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林知意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的心脏因为兴奋感,跳得越来越快,就连身体都有些不受控制。
她真的很害怕自己当众做出什么事情来,只能趁着众人聊天时,偷偷起身。
当她扶着桌子朝外走去时,一只手抓紧了她的胳膊。
“林,怎么了?喝多了?我扶你去透透气?”
林知意抬眸,对上了马克的笑脸。
她张嘴想要喊薛曼,却发现自己一开口便是那种奇怪的单音,再开口肯定会被人发现异常。
而且薛曼被几个设计师围在中间,未必能听到她的声音。
她只能咬紧牙关,努力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远离马克。
可只要她一动,马克抓着她的力道就增加几分,但他表面的语气却依旧绅士。
“我们走。”
林知意只能清醒地看着他把自己带出房间。
马克并没有带她离开餐厅,而是去了走廊尽头的包厢。
林知意被他放在椅子上,因为身体不受控制,她根本没有办法反抗,只是仰起头精神恍惚地看着灯。
体内的感觉就像是过山车一样,一下一下将人抛向天空的棉花糖。
她明知道这种比喻乱七八糟的,可脑子就是这么想的。
舒服又诡异。
马克定定看了她几眼后:“是不是很兴奋?很舒服?你比照片上更符合我的条件。”
照片?
条件?
什么意思?
林知意来不及细想,只见马克满意的打开提前放进包厢的包。
林知意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后,惊恐的挣扎起来。
马克则拿着手里的东西笑眯眯的靠近林知意。
……
包厢。
替宫沉接风洗尘的是老爷子的同宗兄弟,也是矿场目前的负责人。
照辈分,宫沉得喊一声五叔和六叔。
所以进门后,两位长辈以及他们的家人都没有起身。
毕竟他们最小儿子的年纪都足以做宫沉的父亲。
山高皇帝远,这里可不是京市,还轮不到宫沉做主。
“来了,坐吧。”
五叔瞥了一眼宫沉和他身后的宋宛秋,指了指最末端的位置。
宋宛秋看了看位置,微微皱眉。
宴请是非常讲究座位的。
不管如何,今天宫沉和她都是主客,怎么能坐在末尾?
“三爷……”她不满开口。
“坐吧。”
宫沉不动声色的拉着宋宛秋入座。
席面上的菜明显都被动过了,就连酒也只剩下半瓶。
六叔将擦手的纸巾扔在满是骨头的盘子上,轻描淡写道:“我和你五叔饿了,就稍微吃了一点,你是小辈,也不会在意的。”
剩饭剩菜剩酒,这哪里是接风洗尘,分明是来给宫沉下马威的。
宫沉异常平静:“不碍事,我叫服务员送碗燕窝粥过来,宛秋着了凉,吃点热的比较好。”
闻言,宋宛秋脸颊晕着红,娇羞道:“三爷,我没事。”
五叔和六叔立即将目光落在了宋宛秋身上。
“都说你们俩恩爱,我们还不信,没想到这么恩爱,看来我们快要喝喜酒了。”
“两位见笑了。”宋宛秋也不否认,十分享受这种目光。
燕窝粥端上来,宫沉特意摸了摸温度才递给宋宛秋。
宋宛秋一脸幸福地吃了起来。
五叔和六叔相视一眼,示意服务员给宫沉倒酒。
“宫沉,虽然刘家不能靠了,但矿场的事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也不能让你这个小辈带着未婚妻操劳是不是?”五叔道。
“哦?那两位叔叔打算怎么做?”
宫沉挪了一下酒杯,并没有喝,而是体贴地给宋宛秋夹菜。
六叔无所谓道:“找几个人暗中逼那些家属签一下承认是他们违规操作的文件,撇清关系后,给些钱就行了。”
“多少钱?”
“有了这份文件,最多就是给个人道主义的费用而已,他们就是想告死都没用。都是一些只会干苦力的乡下人,哪里懂法?”六叔哈哈一笑,并不在意。
五叔要稳重一些,没有搭腔,但也默认了六叔的做法。
相比之下,五叔这人更难对付一些。
宫沉不言,波澜不惊的神色,让人无法看透。
这时,包厢门被人推开。
陈瑾走到宫沉耳边低语:“三爷,那边人说……”
陡然,他漆黑的眼瞳宛若化不开的浓墨,眼底闪过一抹浅浅的红,阴鸷而冷酷,透着嗜血的危险,令人不寒而栗。
他起身:“失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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