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瞪了他一眼:“说来说去还是怪到我头上。你自己无能,什么都干不成,还要把责任推给别人。”
“无能?!”齐瑞和猛地提高了音量,“你当初嫁入齐家的时候可是靠着我和父亲才能站稳脚跟,现在倒好,一转身就开始算计起自己人来了!”
姜氏嗤之以鼻:“哼,算计?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吗?若不是我处处维护,你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维护?我看你是维护你自己吧!每次张红英一出事,你就迫不及待地跑上去献殷勤,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太后的眼线!”
这句话戳中了姜氏的痛处,她脸上的怒意更盛:“你还敢这么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齐家好,你这个废物什么也帮不了,只知道在这里说三道四!”
“我……”齐瑞和气得几乎要晕过去,“你根本就没把齐家当成自己的家!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存在,我才选择分家!现在想想真是悔不当初,早该早点和你们这些人断绝关系!”
姜氏闻言,脸色阴沉如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断绝关系?好啊,那就这么断吧!你反正你们齐家已经变成了阶下囚,何必勉强留在这里受气!”
说完,姜氏转头回房开始收拾东西。
齐瑞和愣在那里,心中的愤怒与无助让他无法冷静。
“你、你竟然这样说……”
姜氏冷笑道:“事实如此,不必遮遮掩掩。我告诉你,离开这里对你我都有好处,我也不用再为你这些无用的琐事烦恼了。”
“你真的走了就不会回来!你会后悔的,齐家迟早会恢复往日荣光,到时候看你还有何面目回来乞求宽恕!”
姜氏毫不在意地一笑:“那我们走着瞧吧。不过,我想你应该先担心你自己吧。” 说罢,她背起行囊,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留下一脸茫然的齐瑞和站在原地。
夜色渐深,屋内一片寂静。齐瑞和终于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掩面,长叹一声。
“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死寂。
齐瑞和瘫坐在椅子上,耳边依旧回荡着姜氏离去的脚步声。
突然,角落里传来了微弱的抽泣声,他猛地转过头去,看到了自己的几个孩子正蜷缩在黑暗中,满脸恐惧地看着他。
“孩子们……”齐瑞和的心被深深地刺痛了。
他站起身来,蹒跚着走到他们身边,蹲下身轻轻抚摸他们的头,“对不起,爹吓到你们了吧。”
大儿子抹了抹眼泪,哽咽道:“爹,娘她真的走了吗?”
“你们别怕,娘就算走了爹也不会抛弃你们。”
二女儿拽着他的衣角,眼中满是无助,“爹,我们以后怎么办啊?娘不在了……”
齐瑞和心中一紧,他深感内疚。
这么多年以来,姜氏确实对他们不好,但他作为父亲,却也疏于关心孩子们的感受。
他拍了拍女儿的小手,柔声道:“没关系,爹会让一切都好起来的。”
他环顾四周,屋内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荒凉。
“乖,你们先睡。”齐瑞和安慰道,将孩子们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次日清晨,他从柜子里取出所剩无几的银子,决定去给孩子们买些吃食。
他来到街边的一个肉饼铺前,买了几个热腾腾的肉饼,然后匆匆回家,将食物分给孩子们。
大儿子咬了一口肉饼,眼里闪过一丝喜悦,“爹,这肉饼可真好吃。”
齐瑞和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心中的愧疚却愈发浓重。
“好吃就多吃点,爹答应你们不会再让你们受委屈,一会你们几个跟我去找祖母好吗?”
“爹,可是我们不是和祖母分家了吗?”
“傻孩子,分家了根也是一家人!现在娘走了,也只有祖母能够收留我们了”
他快步向张家走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去找张红英求助。
到了张红英家门口,齐瑞和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敲响了门。
不一会儿,秦氏开门看见是他,露出惊讶的表情。
“是你啊,进来吧。”秦氏说道,让开了一条路。
齐瑞和走进厅堂,看到张红英正坐在一张木椅上,目光如炬。他走上去,跪倒在地,低头说:“娘,我对不起您。请原谅我的无知和愚钝。请您帮帮我。”
张红英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
过了片刻,她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来求我?”
齐瑞和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自己错了,不应该和娘作对,更不应该因为私怨而忽略了整个家族的利益。希望娘能够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张红英看着眼前这个悔过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缓缓站起来,绕着他走了一圈,最终停在他面前。
张红英看着眼前跪倒在地的齐瑞和,心中五味杂陈。
她原本并不打算轻易原谅这个曾经让她伤心透顶的儿子,但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心里也不免有些动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张红英回头一看,只见几个小孙子走进来,眼睛里满是期盼和哀求。
“祖母……”大儿子声音颤抖着,“我们不想失去家,您能帮帮爹吗?”
二女儿也拽着祖母的衣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祖母,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红英心头一软,低头看着这几个可怜兮兮的孩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走到孩子们身边,轻轻地抚摸着他们的头,语气中多了一丝柔和。
“好了,别哭了。”她低声安慰道,“祖母知道了。”
说完,张红英转向仍然跪在地上、低着头的齐瑞和。
她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瑞和,你起来吧。”
“既然你想改过自新,那我给你一个机会。从明天开始,你去我店里帮忙。但是你要记住,手脚必须干净,否则一切休提。你的月钱和其他人一样。”
听到这话,齐瑞和眼中顿时燃起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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