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红姨把事情讲完,我小声嘟囔着,不免埋怨起师父:“师父,你看!这群冤魂闹得这么凶,我好心好意帮你带法器,你还不领情。要不咱们调头回去取法器吧,万一你打不过咋办!”
师父拧着眉问我:“你就这么怕我殉道?”
我点点头……
他笑了笑,说道:“看来你还是很在乎为师的安危嘛,放心,为师死不了!”
我摇摇头,不加思索地和师父解释道:“哎呀,师父不是。你想啊,你要是殉道了,大师兄肯定得帮你报仇啊,可你都打不过的话,那我和大师兄不也得遭殃吗?你不为自己的安危考虑,也得为我们考虑吧!”
师父一张脸气得都白了,嘴张得老大,好像要咬人似的,对我喊道:“放心,为师要是真殉道了,也不用你和卓儿帮我报仇总行了吧!”
我小声嘀咕:“不用就不用呗,喊啥啊……”
没等我把话说完,师兄赶忙捂住我的嘴巴:“师妹,别说了,再说师父就要罚你了!”
闫琼一张脸气的红一阵白一阵的,胸口呼呼喘着粗气,气鼓鼓地白了我一眼后就不再看我。
车子一路上开得很快,没多久我们就到了瑾阳市。
“闫大师,我们老板人在酒楼等您,他说你们远道而来,怎么说也先休息休息,吃口便饭再谈正事。”红姨对师父说道。
我心里狂喜,这是要请我们吃饭吗?大老板请客一定是大饭店吧,肯定会有很多好吃的,想着想着我口水差点都流出来。
可还没等我幻想完,师父就冷冷地说了一句:“不必了,麻烦你告诉杨老板一声,我们还是先办正事吧。”
我斜着眼撅嘴嘴看着师父,那时候年纪小以为是师父余气未消,故意刁难我的肚子。
其实现在回想不难理解师父当时的用意,他只是想趁着天亮阳气旺时,早点去看看车队里状况而已。
红姨听说过闫琼的脾气,决定的事别人谁都劝不了,所以也没再多劝,应了声。
“唉,好,全听您的!”
没多久,车子拐过一道弯后,便来到了车队的大门口。
我坐在车窗前向外望去,只见看门的门卫瞧见我们的车后,急忙拉开大门,让我们的车迅速通过。
也就在这个时候,乌泱泱不知从哪儿涌过来一群人,想要跟着我们的车往里面冲,不过一群保安及时赶到把他们拦在了门外。
我趴在后车窗往后看,瞧见车队大门口果然像红姨说的那样,摆放着灵棚、花圈,还烧着纸钱。有的人举着横幅,怀里抱着逝者遗像大声叫嚷着什么。
风一刮,卷起大片烧纸,纸钱漫天飞舞,场面十分瘆人……
我赶紧扭过头,转眼看向车队里的情形。
车队院内,一辆辆客车整齐地摆放着,后面的办公大楼大门紧锁,看样子,整个车队除了门口那些保安,再无他人办公的迹象了……
我们下了车后,红姨把我们带到那辆出事的客车前……
之前听红姨说车子是掉沟里的,我还以为那个沟不会很深,结果看到这辆出事的客车后我便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因为,这车前脸瘪进去了三分之一,侧面一整面车身也都变了形,由此可见红姨说的沟应该很深才对!
师父没说话,绕着车身走了一圈,我也跟着师父身后仔细查看。
本以为我天眼开着,能看见那些冤魂呢,可绕着车子走了一圈后我却啥都没看见……
我小声问师父:“师父,咋啥都没有啊?难道这些冤魂进不来?”
师父回头瞅了我一眼,冲着大门努努嘴:“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我挠挠头:“有人想冲进来?”
师父白了我一眼,沉声说道:“我让你看大门,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我仔细看向大门,发现这大门是用铁艺焊接而成的,与普通大门一样,只是焊接了一些图案而已,没什么不同啊……
不对,这些图案正中间有两个兽首,虽然有些抽象,但看仔细些不难发现这两只兽首应该是狮头,而且还张着大嘴,嘴里还各自含着两颗宝珠。
上下两边的焊接工艺也不是胡乱设计的,而是镇宅纳福的符咒……
师父见我眼里从困惑不解到眸色顿开,便笑着问我:“怎么样,可有看出什么?”
我点点头:“嗯,看出来了,这大门设计得很有学问,有镇宅纳福功效。”
“嗯,很好,那你再看看,这大门现在可有何不妥啊?”
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说实话,这些符咒和兽首设计得都太过抽象了,若不是道门中人,很难联想到这来。
闫卓见我寻思半天,对我笑道:“师妹,你看看两只兽首可有何区别?”
我仔细看了半天,这才看明白,其中一只兽首的牙居然掉了一颗!
想到这我忙对师父说道:“师父,左边兽首牙掉了一颗!”
师父点点头,看来我是猜对了。
闫卓说,这大门是师父多年前为杨老板亲自设计的,主要作用就是保站里的车辆安全,招财纳福的同时,还能帮着抵挡煞气。
可是这铁艺门有个弊端,就是年头多了就容易生锈断裂。估计这次麻烦也与此事脱不开干系。
看明白事情原因后,师父对红姨说道:“走吧,带我去见杨老板。”
红姨应了一声后,我们一行人就又上了车。
开始我还纳闷,为啥杨老板不来站里等我师父,可后来才寻思过味来。门口那么多逝者家属守着呢,杨老板要是真来此处,这些人不得把他活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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