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出府一次,叶清冉带着两个丫头绕道聚香斋,又买了好多好吃的点心带回府中,甚至还买了老夫人爱吃的杏仁酥,以及一些小果子,带给叶清霜和叶清霖姐妹俩。
“小姐,这会不会太明显了?你给三小姐、四小姐和五小姐都带了糕点,可独独没给二小姐带,这要是被赵姨娘知道了,心里指不定又有什么想法了。”叶汐拎了拎手中的糕点,开口说着。
“依赵姨娘的性子,小姐就算给二小姐买了糕点,也只会被她们扔到潲水桶里喂猪,不买也好,还省了咱们的银子。”叶灵倒是看的通透,如此说着。
叶清冉只是笑笑,也不说什么,很快就带着叶汐和叶灵回到府中。
回到露落居之后,叶清冉就让苏嬷嬷派人把这些糕点分别送到各个院子里去,不仅是阮心荷的听风苑,还有杜姨娘她们的晴雪阁,还有叶清柔碎玉楼,至于老夫人的寿安堂,叶清冉则打算自己送过去。
府中所有的人都顾及到了,独独没有墨韵斋的那一份,明显是故意的。
叶清悠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在屋子里大发脾气,觉得这叶清冉简直欺人太甚:“娘,这件事情若是被老夫人知道,叶清冉肯定讨不了好处。她身为嫡长姐,却偏偏苛待我这个庶妹,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
“二小姐,听说老夫人那里也没让人送糕点。”雀儿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又一次说出来。
“好啊,这可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叶清悠冷笑一声,说道,“娘,我们去寿安堂,她巴结这么多人,却独独忘记了老夫人,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你可别忘了叶清冉的能力,这么点小事,不一定能让她怎么样,她那张嘴能说会道,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赵姨娘说道,“去可以,但是不能冲动。”
“不管能不能把她怎么样,反正每一个机会我都不能放过。”叶清悠说着,然后提起裙子,就朝着外面走去。
赵姨娘见状,立即跟上,顺便提醒叶清悠要记得装腿疼,否则老夫人看见了,肯定会怀疑的。
叶清悠一瘸一拐,两人慢腾腾地朝着寿安堂而去,到的时候,老夫人正在屋子里喝茶。
“这是宫里太后娘娘刚刚送过来的茶叶,口感不错,香梅,你把这茶叶包一包,给大小姐那边也送去一些。”老夫人开口说着,“我记得大小姐是最爱品茶了。”
“是,老夫人。”香梅听了吩咐,立即下去包茶叶了。
“祖母可好生偏心,只记得大姐姐喜欢喝茶,却不记得悠儿喜欢什么。”叶清悠听了这话,心中觉得不公平,本来应该是撒娇的话,却被她说的充满了酸味,像是在老夫人面前跟叶清冉争宠吃醋一样。
“你怎么又来了?腿不好就在屋子里好生歇着,到处乱跑。”老夫人看到叶清悠,心中虽然不快,但仍然开口关心着。
“多谢祖母关心,悠儿休息了一整天,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叶清悠说道,“更何况,还有大姐姐给的去腐消肌膏呢,这药效果然神奇,抹了两次竟然很有效果。”
“有效果就好。”老夫人点头说着,也没问叶清悠到底来干什么。
“祖母倒是一直惦记着大姐姐,记得大姐喜欢喝茶,可是大姐姐身为孙女,做事却不这么公道了。她出门一趟,给府中各个院子都带了糕点,可独独没有老夫人的这一份,这不是大大的不孝吗?”叶清悠坐在老夫人的身边,装作闲聊的样子,跟老夫人说着。
叶清悠现在也学乖了,她不直接跟老夫人告状,只说叶清冉做事不周全,送个糕点居然也忘记了老夫人。
要知道,老夫人向来是极为注重面子的,而叶清冉一直在老夫人面前表现的也很尊敬她,但是今天这件事,叶清冉忘了给老夫人送糕点,就足以表明叶清冉并没有时时刻刻把老夫人放在心上,平日里的孝顺也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有这等事?”老夫人问道,“悠儿,你该不会是弄错了吧,冉儿做事向来周全,断然不可能犯下这样的错误。谁真心谁假意,我这老婆子还是能看出来的。”
“祖母,悠儿怎么敢骗您啊。”叶清悠急急地解释着,“她一回来,就差人去了各个院子,就连杜姨娘的晴雪阁和王姨娘的明静苑都送了,可独独少了老夫人的寿安堂和我们墨韵斋。大姐姐是嫡女,她不喜欢我,不送给我也是正常,可不管怎么样,老夫人这一份她应该要送啊。”
“悠儿妹妹可误会我了。”就在这个时候,叶清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紧接着她便出现在叶清悠和老夫人的眼前。
叶清悠看见叶清冉到来,心中略微紧张,她不知道叶清冉会对老夫人说什么,只希望老夫人不会认为她在搬弄是非就好。
“冉儿来了,正和你悠儿妹妹说起你呢。”老夫人看着叶清冉,如此打招呼,可是目光却在叶清冉和身后叶灵的手中逡巡,当她看到叶灵手中捧着的糕点时,眼中才隐隐透出笑意。
“祖母,今日我出府去,特意为祖母带了您最爱吃的糕点。原想差人送过来,可总想着还是亲自拿过来给祖母才好。”叶清冉轻描淡写地说着,“还有悠儿妹妹的那一份,等悠儿的腿伤好了,想吃什么,我专门差人出去给你买,可好?”
这一番话,既解释了刚才为什么没有差人给老夫人送糕点,又解释了自己为什么没给叶清悠买糕点,反正叶清悠现在要装腿伤,不如用这腿伤当借口,说叶清悠不能吃就好了。
果然,老夫人听了这话,心中也开心了不少,对叶清悠说道:“你看,你说你大姐姐不喜欢你,其实她还是关心你的,就算出门在外,也惦记着你的腿伤呢。”
“祖母说的是,是悠儿弄错了。”叶清悠听了这话,便微微低下头,如此说着。
可是她在抬头的瞬间,目光和赵姨娘在空中交汇,两人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同一种讯息。果然,叶清冉就是不好对付,做任何事情,故意留下把柄,可是却将后路全部都想好,每一句话都滴水不漏,让人无法反驳。
叶清冉让叶灵把手中的糕点交给香玉,正打算开口告辞的时候,看到老夫人手边放着的茶杯,忽然间心念一动,然后说道:
“祖母,我可闻到您这儿有好茶的香味了。”
“还是你这丫头鼻子灵。”老夫人说道,“这是刚刚太后娘娘差人送来的,我正让香梅包一些送到你院子里呢,没想到你就来了。正好,省的香梅又跑一趟,你走的时候带回去吧。”
“冉儿怎么好夺祖母的心头所爱,祖母想着冉儿,冉儿已经很知足了。”叶清冉说道,“茶叶我就不带回去了,在祖母这里讨一杯喝,尝尝鲜就好。”
一番奉承话,将老夫人说的心花怒放,这好茶谁不愿自己留着喝?给叶清冉,也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既然叶清冉自己不要,老夫人就不再勉强,只吩咐香梅道:
“按照大小姐说的,给她泡一杯茶。”
“是,老夫人。”香梅点点头,说着,可是目光却看向一旁的叶清悠,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老夫人也明白香梅的意思,于是让香梅给二小姐也泡一杯,既然两个孙女都在这里,那就一视同仁,免得给人留下话柄。
香梅领命而去,很快就泡了两杯茶过来,分别送到了叶清冉和叶清悠的手中。
叶清冉端着茶杯,揭开盖子,闻着杯子里的香气,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可是她眼神的余光却看着叶清悠,当叶清悠缓缓端起茶杯的时候,叶清冉忽然间出手,手中用力,一道劲风从指间弹出,打在了叶清悠的手腕上。
叶清悠的手腕被这不明来历的力道打中,手中的茶杯没有端稳,一下子全部泼在她的裙子上,不过好在是冬天,衣服穿得厚,所以也没有烫出个什么样子。
“哎呀,悠儿妹妹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滚烫的开水若是烫到了可怎么办?”叶清冉立即惊呼着,“叶灵,你快给二小姐看一看,看看她有没有伤着!”
叶清冉一句话,便对叶灵投以眼色,而叶灵也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立即跑到叶清悠的面前,动作麻利地拿出帕子,帮叶清悠擦拭身上的水。
“二小姐,您还是把裙子撂起来我给您检查检查吧,这若是真有个什么好歹,老夫人和赵姨娘怕是要心疼了。”叶灵如此说着,一顶高帽子给老夫人戴上,便立即征得了老夫人的同意。
说老夫人心疼,其实就是表明老夫人疼爱孙辈,但大家都知道,孙女们在老夫人心中也不过是能够博得权利的象征,即便事实不是如此,但是名声却不能少。
“对对对,快让叶灵看看!”老夫人立即附和着,让叶清悠把裙子撂起来,给叶灵检查。
叶清悠的裙子被掀开,里头的裤子也被撸起到膝盖上头,露出娇嫩的双腿。
叶灵手中的帕子刚刚擦拭了茶水,还是湿的,她装作不经意地轻轻擦过叶清悠的膝盖,上面用药物涂抹出来的痕迹就全部被她擦掉,一双膝盖顿时恢复如常,和平日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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